第3章（1/2）
“哇，学霸牛逼啊！”秋扬前排的同学回头，他伸着脖子试图排除秋扬桌上书本堆砌的堡垒的阻挡，“英语第一，怎么学的啊大牛，指导指导呗！”
虽然新班级生活开始不到一周，秋扬对前排的这位李天意同学印象深刻，重度英语爱好者，高三这么紧张的氛围里，他每天晚自习前还能拨冗欣赏美剧，对众多经典台词如数家珍，可这次考试，他的分数虽然不错，但距离他登顶的目标尚有距离。
“没什么特别的吧，都是应试技巧。”秋扬在书堆里找了找，抽出一本封面磨花了的笔记本，“这是我的英语笔记，里面是一些常用的语法和短语，还有一些容易记混的单词和短语，你要是愿意的话，可以看看。”
李天意睁大眼睛，有些吃惊，他日常打嘴炮，哥兄老弟早喊成了习惯，本来就是随口寒暄一句，没想对方认真了，反倒有些不好意思，“额，好好，谢啦！”
“快快快！玉皇大帝驾到，各大仙归位！！！”教室门口不知道谁嚎了一嗓子，本来吵闹翁咋的教室随着一阵桌椅拖动的声音，瞬间安静。陶致走了进来，扫视了一圈：“咳，你们不用紧张，还没到自习时间。”说完，他看向了秋扬：“秋扬，你出来一下。”
老教学楼的问题就是小，小到走廊都是直来直往，没有什么迂回曲折。一般老师找学生谈话，无非就是办公室里或者走廊上。陶致脚步没有停下，径直带着秋扬走到了距离教学楼不远的操场边。两棵大杨树矗立在教学楼和操场之间，阻挡住直射的阳光，形成了一种天然屏障，也勉强给闷在教室里的学子们绵薄慰藉。
“坐吧。”陶致指了指台阶随机坐下，笑道：“别紧张，就是想跟你随便聊聊而已。”
秋扬抻了抻T恤坐下说：“好的，陶老师。”
陶致双手搁在膝盖上：“这次月考你考得不错啊，总分650，全班第二。”
秋扬楞了一下，第二？不是第一？
“傅邑第一，不过你们只隔了5分，差距很小。”傅邑？那个人傻钱多的？
陶致挥手赶了赶跟前的小飞虫，接着说：“这几天感觉怎么样？我看你上课精神不太好。”
秋扬低下了头，没说话。
“高三压力大，有些情绪低落是很正常的。”陶致看了看秋扬，“你的事情我也听说了，其实你很有实力，对你来说，最重要的是调整好心态，不要过多消耗在不好的记忆里。”
不好的记忆？是失败的记忆吧……陶老师的贴心让他有点想笑。
“高考是一条路，人不同，路也不同，有的人越走越窄，有的人越走越宽，全都在于那个人。我很欣赏你再来一次的勇气，也希望你能抓住机会，走好这条路。”陶致拍了拍秋扬的肩膀，笑了笑，“至少不要辜负你这么聪明的脑袋呀！”
秋扬抬头，面前的人民教师倒是笑得坦然，他想起自己第一天上课时的情景，想起自己的不屑和纠结，太阳穴一阵燥热，觉察到自己就像个闯入君子之腹的小人，“嗯，谢谢陶老师。”
“行了，也没什么多的可说了，相信你都懂，我先上去了。”陶老师这次拍了拍秋扬的胳膊，站起来转身走了。
秋扬回头，陶致已经迈着大长腿蹭蹭地已经走进了楼道。树枝交错的缝隙间可以看到，楼道里有人急速跑过，有人推推搡搡，还有人在追逐嬉闹，这个夏天真的很长。
第一次月考的残酷，让那些还没有进入状态的高三生们迅速意识到，高三真的来了。
清晨五点多，很多人还在梦乡，但是在这里，路上已经有不少人，除了菜贩，就只剩下高三生。齐高夏季的早自习，六点报到，六点十分点名，按照惯例，迟到的人在走廊里罚站。罚站倒也不很严肃，该看，该背，只是站着，中二病肆虐的年纪里，并不觉得耻辱，反而觉得很酷。
秋扬家住在江堤附近，穿街过巷，熟门熟路。他习惯性地戴着耳机，里面低沉的男声嘤嘤嗡嗡地唱着“Andrun int<B>http://www.wuliaozw.com/<B>ar<B>http://www.wuliaozw.com/<B>**ed into th<B>http://www.wuliaozw.com/<B> the copie<B>http://www.wuliaozw.com/<B> the blues and the deal soul……”
“搞什么呢！动作快点！”好像有人在吼。
秋扬循声看去，巷子另一头的拐角里，好像有人，他朝前走了几步，靠近了些，看清了角落里的人。两个跟他年纪相仿的小年轻堵住了一个十三四岁的男生，男生紧紧捏住双肩包带，瑟缩在墙角里不敢吭声。
黄头发青年晃了晃手里的钱包，厉声吼道：“你就带这么点钱？你他妈当我们这么好骗？！”
旁边的寸头看男生不回答，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把折叠刀，在手里耍了起来：“我劝你还是老实点，老子今天有的是时间，你不想上学的话，我们就陪你慢慢玩玩！”
男生显然没想到对面的人居然带了刀，慌忙道：“等……等，等一下，我，我再找一下。”
黄头发吐了一口唾沫，骂道：“他妈的，果然不老实，这么多次还没学乖吗？你他妈非要见血才长记性？！”
秋扬看了看自己的运动鞋，有些脏，有些旧，但很合脚，去年学校运动会的时候，他还穿这双鞋跑过八百米。老朋友，检验咱俩默契的时候到了。他右脚往下一蹬，正准备发力。突然一声惨叫。只见黄头发已经跌坐在地，距离男生足足有两三米，一脸不可置信。“你他妈谁！”
“我是你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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