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女（1/2）

“各位警官，晚上好。”

“Beatrice？”最后跟上来的伏城疑惑发问，换得她悠悠扬扬一句“易先生好啊”。

原来的恭敬消散，语气就显得暧昧不明。女人是住在衣服里的，她穿一身繁复的高领旗袍立在那里，虽然高举双手做着可笑的投降姿态，但好像只要给她一只保温壶和街边面档，她就能随时为观众演绎一出家卫经典，最好再深情看他一眼，就足以引人猜想，这浪荡公子与夜场交际花之间，种种不可言说的过往……

好可惜，此等旧日文青的执念，丝毫落不进钢铁直男黎匪的眼。他唤肥温一声，低头同他小声说话时，眼神和手里的枪依旧稳稳指向她。

“深更半夜，刘小姐来这里做什么？”

“好不习惯有人叫我‘刘小姐’，在Uriel待得太久，好像Beatrice才是我姓名。唉，这里曾有几多辉煌，就耗费我几多心血，就这么没了我当然不甘心，时常做故地重游不行？”

李匪、伏城、肥温、大只佬：“……”

摆拙劣借口，说得好像连她自己也不信，于是指指地上：“OK，苦水我自己吞。生意归生意，我不过想来拿走我心爱物，都是停产的进口好酒，一瓶瓶有市无价。”

“老酒鬼”黎匪挑了挑眉，手电照过去好似照亮天堂。哈——，是谁在波动地板，叫酒瓶竖起摇漾出寸寸流光；哈——，七零、八零、九零年代，有张张瓶贴悄声诉说旧日辉煌；哈——，管前尘几多，请同我、同我再多饮几回。于是听见他说：“……你眼光，很不错。”

伏城、肥温、大只佬= =：“黎sir——”

“咳！”回魂回魂，黎匪放下枪：“刘小姐，你有你气定神闲，可惜也没编造出滴水不漏。你总不会真当我天真，听信你‘故地重游’加‘捞金’把戏吧？”

如果电影是每秒24画格虚幻，那生活就是一秒破功真理。通道里传来笨重脚步，猩红天鹅绒幕帘一掀开，换肥温闪亮登场：“大只佬，接着！”

“唔！”大只佬接过。挨完一拳一脚，两只手制住挣扎身影，他才有空闲腹诽：先生，下次抛一百磅真人，可否提前讲明！

“要Beatrice亲自出马做调虎离山，我倒是好想知道她是谁？”黎匪一把拉起大只佬受手中人的马尾，叫一张写满不甘的脸亮出来。

只一瞬的崩塌，随即又筑起高墙。Beatrice笑笑：“不如你问易先生？”

“愣着做什么，你还不快满足他好奇？”汇合到这边的崔眉问道。当然，她身侧是紧跟不放的游方。

有女齐聚，引醋意大战？咦，有好戏！一干人纷纷看向伏城，叫他有理说不清，难得要犹犹豫豫：“Rooney——，来Uriel的男人，只有她不认识你，没有你不认识她的。不过，好像她姓名，并非同我绑一块。”

没人要听你最后一句解释啊，易生！好在正主开口讲话：“把我名字变成‘Queen’，光靠一个男人可不够！”

好吧，通常有两种女人可称为“致命的女人”：一种致命的女人是通杀型的，而一种致命的女人不是通杀型的。然后有身经百战的男人们站出来，以他经历的血泪教训告诉你，后一种女人才是最可怕的，不必做一万个人的漂亮宝贝，只落到她想要落到的人眼中，把性和一点点的爱演绎成至高法则，她就能如同收割麦子般地收割他们，随心所欲地处置他们的身体和情感，以及那背后的一切。

在Uriel，这一种女人可以被具象地叫作“Rooney”。

“诚如所见，一只小猫咪，”Beatrice走几步，将那几瓶子心爱物收进一旁的提袋中，“我没必要为了她，费大力气做黎sir口中‘调虎离山’。”

“小猫咪？我倒是第一次见，这么能打的小猫咪……”肥温揉揉酸痛的腮帮，小声嘀咕。

“好了！‘夜半歌声’也好，‘午夜凶铃’也罢，手电照得通亮，再大的鬼气也该消。不知道Beatrice你同你这位友人方不方便‘重回人间’，跟我们到警署喝茶聊天？”

嗞啦一声，Beatrice合上提袋拉链，“好啊！不过要黎sir你先出示一下唤人方子……如果没有，就得劳烦你先问询你领导。”说完，又走到大只佬跟前，温温柔柔问一句：“这位阿sir，你同事好像拿不出方子，那可否先松开你铁手，放手中‘小猫咪’同我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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