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还霄阁的秘密（1/2）

谢悠眼中映着傅绾的身影，想起方才她又救下自己，倍加感慨。仿佛只要傅绾在身边，她就能心安。

“傅姐姐到底和还霄阁是什么关系？她也姓傅，可是茶店中的四个人提及竹舍时言辞躲闪，不欲被人知晓，不像是对待傅乔那般尊敬。”谢悠心里存了好多疑问，却怕自己问多唐突了，反倒是一个字说不出来。

思绪翻涌间，小船已经靠岸，岸边站了一个提灯侍女等候。傅绾上岸低声与侍女谈了几句，接着让侍女收拾小船，带着谢悠往竹屋徐徐行去。

沿着小径拐了个弯，一座竹制门楼出现在眼前，门簪上刻了“幽篁小筑”四个字，门楼两侧写了两句诗：春晚不知桃李谢，岁寒非避雪霜深。

两人进了一间竹屋，傅绾倒了一杯茶，递给谢悠，“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

谢悠把无有山庄的事了，傅绾沉默片刻，问：“那封信呢？”

谢悠从怀里取出信件，“幸好此间主人是姐姐你，我来之前还担心要是竹舍主人不肯见我，把我轰出来怎么办。”

傅绾接过信，见封面写着“曹希石呈富阳旧友亲启”的字样，眼神微怔。

“小筑的主人并不是我，是我母亲，这封信是给她的。”

谢悠想起在竹林中傅绾让胖妇人传话，提起过娘亲，忍不住问道：“傅姐姐，这是你家，你在家中也戴面纱吗？”

傅绾垂眸：“你且在这里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谢悠见她避开话题，但笑不语，乖巧坐着。

傅绾来到里间的琴房，请示过后，即刻便得允许。傅绾推门而入，只见一个素衣女人跪在榻上，在静静擦拭瑶琴。女人长发披肩，遮住了大半张脸，发梢、衣袖犹沾林间湿气，显是方回不久。

“母亲，”傅绾跪在她对面，奉上信封，“这是无有山庄的庄主遣人送来的。”

“无有山庄……好多年没听过这个名字了。”女人缓缓抬头，露出了脸庞。她的相貌称不上美丽，但眼睛漆黑明亮，摄人心魂。女人的气质高洁，令人不敢直视，可是她的声音是那么冰冷，那么无情，让人又敬又怕。

她拆开信件，读了两遍，冷笑一声：“这么多年过去了，曹希石还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傅绾踌躇道：“信封上写的是富阳旧友，可是曹庄主却叫谢姑娘送来这里……”

“我跟他是在富阳相识的，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怪不得我从未听说过此人，他却能知道这里。”

“你出生不久就见过他，只是记不得了而已。”

“信上所写何事？”

女人把信甩进傅绾怀中，“他想跟我比试。”

傅绾扫过一眼内容，“您打算怎么做？”

“我不想去。”女人淡然道：“前尘往事，我不愿再碰了，你去回绝那位姑娘吧。”

“可是——”傅绾纠结道：“谢姑娘的师叔被曹希石扣下，如果您不答应，我怕曹希石他为难谢姑娘和她的师叔。”

“不会的，曹希石吃软不吃硬，他不会做出格之事。”

“你们二十多年没有联络，万一曹希石变了呢？”

女人手拨琴弦，没有说话。

傅绾又道：“他在信封上写‘旧友’二字，又知道您的藏身处，足见您当年与他交情甚笃。母亲，就当是叙个老友可好？”

女人哂笑道：“我现在更想知道的是，你为何会这件事如此上心？”

傅绾坦白道：“谢姑娘是我的朋友，七年前那块令牌就是交到了她手中。”

女人哼了一声：“你还敢提此事，若不是你一时意气，非要气我，黑铁令也不会遗失。”

“此事我有责任，但谢姑娘和她的师叔被无端牵连，我们总不能坐视不理。”

“我想一想，你先让她回去，明早再来。”

“天色深沉，附近没有客店，谢姑娘回去太危险了，不如就让她留宿一晚……”

“幽篁小筑至今不曾留过外人，”女人打断了她，“今日也不会破例。”

傅绾绷直了背，端严说道：“谢姑娘是好人，她不顾自身危险拖住谷青峰，就为救那些连名字都来不得记清的人，若不是她撞坏了战船，现在逃出来的江湖人士至少会减一半。如此心怀和胆色，却被我们拒之门外，这岂是名门正派所为？”

女人慢悠悠说道：“段娘子跟我形容了外面那个少女的容貌，气派举止很像南宫芊，走了个未婚妻，又来一个红颜知己，我们好不容易盼到姚占机现身，你不想杀他为你哥哥报仇，不去为我夺取魏家的《七学真言》和‘希夷诀’，脑子里尽是这些儿女情长，你对得起你哥哥吗？”

傅绾眉头微蹙：“我没有动情，我们之间只有朋友之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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