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中（1/2）

（30）曲中

林煦看过回信，对慕容黎道：“文章是好文章，谋略是好谋略，人也算得上好人，就是眼光不行，怎么就信你是个君子？”

慕容黎：……

林煦又道：“你这办法可行？”

“公孙钤是聪明人，‘慕容’若是蠢到直接泄消息给他必定会招致怀疑，可是送信人泄密就不一样了，他只是为了表示自己不是细作，把路上遇到的情形描述得详细一点，既不刻意，甚至不引起人注意。过后，‘往越川增兵’这个消息就是他自己从最不显眼的地方捕捉到的。”

——

三个月后，天璇整顿军力兵分三路进攻瑶光平阳、白马、奉水，连吃了两场不大的败仗，另一路无功而返。

陵光的愤怒不只没有打胜仗：“怎么回事！三路大军，一个大胜都没有传回来！”

“王上息怒。”丞相赶紧灭火，“我军劳师远征，地利不利呀。”

“胡扯！”陵光岂会认这种理由，地形不利会不利六个月吗，“前次攻打瑶光，怎么就能势如破竹？”

“这、”魏玹辰心觉把实话说出来王上能把他这把老骨头拖出去，但若不说，那举国盲目，这仗一定会让天璇付出代价。正当他犹豫之时，有人朗声出列：

“王上，我国上次攻打瑶光，已经是十年之前，形式已经倒转，又岂能以当时情势来做对比？”正是公孙钤，张老不饶年岁，他已经执掌御史台，挺拔如竹，直面君王。

陵光性情，听完便是一振袖：“混账！”

公孙钤仍是朗朗姿态，不闪不避：“臣以为，瑶光如今已然恢复而且更加强盛，我军若要取瑶光，不能采取以前那般直冲直撞的战略。”意即如今瑶光强大了。

“你、”陵光忽然有些恍惚：十年间形势变化，他却没有意识到瑶光也会强大，他有兵有将，就不知道丞相这些人都老了，精神已经不济，臣子凋敝，国力也没有增强多少，有裘振在，他一叶障目；这个公孙钤，好像十年前就在他眼前出现过，可他怎么就记不住他呢？

——

陵光烦躁至极——大军出动，没有胜利不等于没有损失，一日日消耗着的粮草不是白来的，也不是用不完的，汪囧卿给他提了两件事情：公孙钤说得大义凛然，但令我天璇军吃败仗的三路进攻策略就是他提的；我军既然劳师远征，粮草什么的消耗太大，不如向天权求援？

这便是天权王执明再次听闻慕容黎的时候。

既然天璇向天权求援，那瑶光拉天枢进这趟浑水就名正言顺了。

翁彤急得团团转：天权凭借昱照山固然可以守一时平安，但等瑶光真的一家独大之后，曾经最富庶的大国，难不成要以大事小，奉瑶光为主？但天璇瑶光是死仇，天枢王娶瑶光王妹为王后，不加以压制……

成天召集大臣讨论又讨论不出所以来，最终执明被烦得一甩袖走了：“太傅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他常年不管朝政的代价就是，他的意见不如太傅的重要，偶尔他能看明白的时候大臣们也不一定会再听。

——

天璇再败时出了个昏招：担心盟友天权不满，将大将裘振问罪，临阵换成了吴之远。

——

最终双方对峙于陵水。

慕容黎十年整军，终于在各国面前展示武威，他大摆阵势，勒以八阵，莅以威神，玄甲耀目，朱旗绛天，为的就是一雪前耻。这时瑶光锋芒展露于各国面前，已经不惧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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