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战（1/2）

（20）引战

然而这孩子初初来到人世，迎接他的却不是全然的欢喜。

大约各国欢欢喜喜相王相安的场面刺痛了天玑侯的眼睛。慕容颖返回前一日，天玑也派使者送礼，贺天枢王得子，那使者态度傲慢得不对劲，不仅赫然扯出了“天玑王”的架势，礼称“国礼”，分明故意，欲借机挑起称王立国的话头。

消息传回瑶光，慕容黎大怒。天玑王若有野心又有什么大不了的，中垣之大，四方诸侯，谁没有野心。他忍不住大不了起兵试试。

可他却拿孩子作伐，若共主及天枢瑶光怪罪，就有小题大做之嫌，平白让孟启成为众矢之的，若是放任他嚣张，生咽这口气，那让各国怎么看待？钧天好不容易攒积起来的威势，天枢、瑶光的面子，还要不要？

——

蹇宾始终惦记着称王之路受阻于瑶光，如今他还憋屈着做一个天玑侯，慕容氏却喜事不断，如何能咽下这口气？他就是知道此举是冲动之举，做都做了，也没有往回缩的道理。齐之侃已经连夜前往军中整兵。

天玑接下来无非两条路：要么共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要么明刀明枪地反了。

可惜，数遍朝中上下，只有一个齐之侃全力支持他。

“君上，我天玑本就应了北斗之位，就算没有自立，也是诸侯中的强国，神明自会眷顾，为何要对一婴孩发难，造下生孽呀！”

蹇宾闻言，眉头蹙得死紧，比起千阳泽的说辞，让他更加不满的是木若华的态度。下面的人来报，探明了往大司命府送贿赂的人里，就有瑶光来的，两头熟络，绝不是草草建立起的联系。

天意？若天意真的感念天玑数代供奉庇佑天玑，怎么他到现在还是个天玑侯，国不国，君不君，名不正，言不顺。

他必定也是知道这些说辞会激怒他，才自己缩着不出面，让奉常令来对他说。

想到此处，他一振袖：“那依大司命的意思，本王这就该去向啟昆帝和瑶光王俯首请罪了？”话都说出口了，难道还指望他吞回去？从“国书”送出去那一刻起，他便再也没有用回“本侯”的自称。

这话何等严重，其中盛怒和决心把千阳泽震得心头一颤，虽然早有预料会讨不了好，大司命让他来试探他便不愿，若是挑起战事那必然只有齐之侃可以领兵，到时他以军功立身，再加上与蹇宾的情分，骤然势大，必定伤害大司命府和各地官巫的利益。

“君上，臣不是这个意思。”大概是被吓着了，有忙改口，“不不，这不是臣的意思。”见蹇宾威压越来越重，又改口：“不，臣说的不是大司命的意思。”

蹇宾当然知道这千阳泽是听木若华的意思办事的：“那是什么意思？你说的又到底是谁的意思？”

“臣……”千阳泽一时慌神，他是真没有欺上瞒下的本事，不过是听话好用被大司命带在身边而已，蹇宾一责问他就顶不住了。

“怎么？大司命教的说辞都背不出来了？”蹇宾见此情状马上对千阳泽木若华这一干人等又添了几分厌恶，不是贪权敛财就是酒囊饭袋，天玑的朝堂就被这些人把持着。

千阳泽确实好歹得了提醒，眼一转，将说辞转回天象上来：“臣是为天象而来。”

蹇宾道：“你本就是为天象入宫求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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