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妖不是作死(1/2)
转眼,狐九与孔雀在山上浑浑噩噩的混了一个多月,依旧没有寻到什么被扔下山的好办法。
吃喝嫖赌,坑蒙拐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吃,这里的修道之人讲究辟谷,每日饭堂是最冷清的,所食之物除了白米,连根菜叶子都很是少见。
喝,琼浆玉液都在山下,现酿也来不及。
嫖,这四方山境内连只母蚊子都没有,难不成要嫖孔雀么?
思来想去便只剩下最后一样,那便是赌。
那一天,四方山上的太阳升得很早。
狐九比太阳起得更早。
当宇文渊踏入乾坤堂的时候,那些原本该坐在蒲团上打坐的徒众们不知为何围在一处,人声鼎沸中依稀可以听见几声叫喊:“大!大!小小小!大!小!”
宇文渊不动声色的挤了过去,只见众人中间围着的正是那个南山境内捡回来的麻烦。正殿之上供香炉的桌案被搬了过来,桌面上乌七八糟的画着一些条条框框,一半写大,一半写小。两个框里还放着这些徒众们各人的私物,有的连法器也压上去了。
狐九手里攥着个骰盅,一边摇晃一边兴奋的吼着:“来来来,买定离手!买定离手!”
众人轰然下注,回过神来时桌面赌注上不知何时横了一把仙剑,众人这才抬头,瞬间鸦雀无声。
死一般的寂静之中宇文渊扬唇笑道:“怎么?本君的龙吟剑配不上你们的赌局么?”
众人瞬间抽走赌注如鸟兽一般散去,剩下狐九一人一脸坦然的抱着肩膀。
“紫阳仙君这是怎么管教的徒众?毫无定力,何谈修仙?”狐九下巴高扬,模样比往日里更加欠揍。
宇文渊环顾四周,看了看那一群被狐九蛊惑的徒众们开口道:“每人默书南华经三百遍,去罢。”
“是!”众人齐声回答。
“至于你...”宇文渊转身看着狐九,狐九那张欠揍的脸上“赶我走”三个字写得格外传神。在认识狐九之前,宇文渊甚至不知道天下真的有人心里想什么脸上便会写着什么。这四方山上哪怕一只草虫,也要比他聪明几分。
“你,抄五百遍。本君看着你抄。”
狐九心里咯噔一声,为何这厮永远与他想的不一样?该重罚时轻判,该轻判时重罚。
“我若是不写呢?不光不写,我还要砸了这里。不光砸了这里,我还要将此处烧光!”狐九倔强的仰着头,希望用宇文渊对自己的厌恶来换取自由。
“既然你无法静心,本君便陪你去镇妖塔里坐两个时辰如何?”宇文渊照着狐九的命门戳了下去。这一个月来,他早已将这个小麻烦的路数摸得一清二楚。他知道这个小麻烦怕的不是他,而是这昆仑神域的结界。
狐九的气焰熄灭了,他很想现在就张口咬死这个专门寻他晦气的道士。可为了自身修为,这个想法并不能付诸行动。
受罚的众人都各自退下了,被单拎出来的狐九只能老老实实的跟在宇文渊后头,临走时还不忘留给孔雀一个绝望的眼神。
朱熹殿的正午是一日之内阳光最足的时候。狐九提笔抄写,宇文渊便在一旁看书。
狐九起得太早,眼前的竹简上的字一个一个的像是密密麻麻的苍蝇,暖暖的太阳烘得人睁不开眼睛。狐九是一只很贪睡的狐狸,若是困极了,不拘在哪里都能呼呼大睡。
“咚”的一声过后,宇文渊应声抬头,方才还坐着的狐九已然滑到桌下睡成一团了。
宇文渊将手中的书本倒扣过来,重新抄起照妖镜将狐九从上到下照了个遍。镜子里的狐九依旧是个凡人,只是看起来胖了一圈。
莫非他当真不是妖?宇文渊有些质疑自己起初的判断,可狐九与孔少卿两个的举动又实在反常,似乎藏了什么他驾驭不了的惊天秘密。
宇文渊手中的照妖镜晃了晃,折射的日光惊醒了熟睡中的狐九,朦胧之中狐九扯过宇文渊的一片衣袖遮在眼前,重新陷入沉睡之中。
直到太阳微微偏西,狐九才松开手换了个姿势。直到狐九松手的一刻,宇文渊才发觉他竟这样坐了足足半个时辰。
狐九醒来时,已经是掌灯时分了。宇文渊依旧坐在灯下看书,与他睡之前别无二致。他根本不知这个午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醒了?”宇文渊合上书本问道。
“嗯。”狐九揉揉惺忪的睡眼,看着眼前只写了两三行的白纸,困苦的挠头。他是一只狐狸,一只厌学的狐狸。
“回去罢,日后再犯加倍责罚。”宇文渊心里明白这个小麻烦即便抄完也不会用心,反正经此一事之后这山门之中便不会有人与他同流合污。无人拥戴,他自己也翻不出多大的风浪。
“啊?啊...”狐九顾不得深思,只要可以不再罚抄,谁会究其根本呢?
借着月光,狐九回到了那间偏僻的小屋,孔雀在屋里摆着一排不知哪里弄来的伤药等着他。见他回来立时迎了上去:“你可还好?那宇文渊打你了没有?人身易损,比不得先前。”
狐九摆手示意无碍,垂头丧气的坐在榻边:“私德不修,他不赶我。”
“说起来你可以想个办法坏了他的德行啊?他的德行坏了,便没有资格再约束你我了。”
“坏他德行?怎么坏?”狐九抬头,眼里是重新点燃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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