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之时（二）（2/2）

“小思，妈妈不是不爱你，妈妈只是不想让你受到伤害……妈妈心疼你的……”

她已经听不见了。

身体里好像有两个人在拉扯，一个白色裙子，像个纯洁天真的孩子……

还有一个黑裙子，鲜红的唇轻轻扬着，迷人，魅惑。

她到底是谁，或者说，她想当谁。

凌晨一点，陈修敲了乔家的门。

开门的并不是他想的人，陈修眯起眼睛看着她：“乔乔呢？”

“你是……”张蕙想起来他是谁了，侧了身让他进来。

陈修直直冲进卧室。

地上一片狼藉，冰凉的窗台上窝着单薄的人，好像摇摇欲坠。

他走过去，看见她垂着眼，面无表情，却觉得满身悲伤，心里慌了。

像每一次她想让父母看她的奖杯，却从来没有却实现的时候，一样绝望。

她身上只穿了件吊带裙，身上冰凉。

陈修脱下衣服盖在她身上，又从地上拿了个毯子把她的腿裹起来。

“乔乔，我们走吧，离开这里。”手轻轻蹭着她凉凉的脸。

感受到熟悉的气息，她起身扑进熟悉的怀里，手臂缠着他的腰，脸贴在他的腹部。

“我累了，修儿。”

“那就来我身边。”

没有回答，像是睡着了，陈修不急，任由她抱着不说话。

她回来，只是时间问题。

沉默有半个小时，她说：“我们回上原吧。”

喉结轻轻滑动，“好。”

走的时候，乔周已经出了ICU，这场让她崩溃的车祸，没有给他留下什么隐患。

在车上往机场走的时候，陈修看着她苍白的脸道：“我们去M国，嗯？”

“我还有男朋友……”她冷清的声音道，又转过来看他，“为什么你总是在我难过生病，崩溃受伤的时候出现在我身边呢？为什么，总是你呢？”

“乔乔……”他温柔的看着她，“从你十岁我们遇见开始，我就一直在你身边。”

从未离开过。

他在M国的梦里，经常看见十岁的她摔在了地上，他只是扶起了她，转头走掉，后来，他的人生没有遇见过爱情。

母亲经常说，他哥哥是快要“老年”才遇见真爱，而他很幸运，能跟爱的人一起长大。

乔乔，遇见你，就是我的幸运。

回到上原，把她带回公寓。

想把她放在沙发上，乔念揽住他的脖子：“我想洗澡。”

“好。”他的声音有点沙哑。

把她抱进她的卧室，给她放好热水，试了试水温。

走出浴室的时候他回头，看见黑色的裙子掉在地上。

“砰——”门关上。

下楼，拿了一杯冰水喝下。

陈修想起乔家她窝在窗台上的背影，捏紧了杯子。

一个小时，她还没有出来，陈修想冲进去的时候她出来了，穿着黑色睡衣，湿漉漉的头发有点乱。

他突然想起她穿她的衬衫的时候，有种她在他的身体里的感觉。

“过来，我给你吹头发。”

“好。”

坐在床边，她背对着他。

陈修站在她身后，可以看见她发上的水滴滴在她的锁骨上，有一两颗滑进衣领里。

抬眼，拿起吹风机。

关上吹风机的时候，她说：“修儿，我们像不像在偷情？”

把东西放好，回来，她已经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

他站在了她的背后，捏住她的下巴转过来，自己的偏头吻上。

轻轻吻了一下，分开，看着她，眼里都是深情：“这才叫偷情。”

他要起身离开，还记得他的触碰带给她的防备与难过。

但是，她的手臂缠了上来，主动吻他。

陈修发怔，她突然一笑。

手扶住她的腰，把吻加深。

直到她躺在他的身下，他在她的肩窝处停下，问：“我是谁？”

“修儿。”她缠着他的脖子。

“你是谁？”他吻了吻她的颈。

“乔乔。”

“乖，你的名字。”他唇磨蹭着她的皮肤，诱惑。

“乔思。”

循着她的下巴吻上她的唇，有点蛮横，她失去了控制力。

搂紧她的身体，他说：“乖，睡一觉。”

“嗯。”

闭上眼睛，她乖巧的睡觉。

手摸着她的脸：“怎么突然这么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