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尘(2/2)
阿诚从泔水桶里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那个倒泔水的麻子正在搬前头的桶,趁着天黑,他悄悄爬了出来。身上全是馊水,旁边是个猪圈。阿诚不知道自己在哪,只能顺着小路走,找个有水的地方先洗洗再说,等天亮了就能看清路了。
柳葵乙听了叶之寒的话,心里笑他“天真”,“你就那么肯定,絮天会治好我?”
“毒是他下的……”“毒是你给我下的,他不过制出来罢了。”她打断叶之寒,继续道:“自我怀了诚儿之后,他又帮了我一次,否则我不可能活到现在。你又何苦作无谓的挣扎?”
叶之寒不听她劝,“我知道你在记恨我,不肯让我帮你解毒,可是你自己的命要紧……”
“我活得够久了,儿子都快成年了,也没什么恋世之情。”她受不了这人的虚心假意,当年若不是他给自己下了迷尘,岩哥也不会为了救自己而那么死去。“不觉得讽刺吗叶之寒,你给我下毒的时候又可曾想过,'我的命要紧'?现在又在这装什么?”
叶之寒自知理亏,外面还有个不懂内情的徒弟看着,便不再与她争辩,略施小计,让她安分了些,又继续赶路。
“师父,徒儿不解,这不是回离堂的路……”
“咱们先去拜访那位絮天,之后再回堂。”叶之寒恢复了往日的慈祥,还吩咐徒弟多照看赶马车的两个随从,“他们二人虽爱嚼舌根,但到底不会武功,你也莫要同他们计较了。”
絮天?那个怪医?徒弟虽小,却也是好奇的年纪,不用想也知道是为了后车的那个女人。但师父不说,做徒弟的不能多问。
罗至炎知道自己闯了祸,生意上的事一直是大哥在忙,自己不懂其中利害,只是听了叶之寒的吩咐要在账本上动些手脚。“竟被那老匹夫摆了一道!”他心里气愤难平,这不是白白给他做了一次狗吗?想必他答应自己的事也是随口一说,“嘁,老东西,我就这么好糊弄?”
“你去衙门后门找一个叫陈驼子的老人,把我的亲笔信交予他。”江婉禾好歹留了一手,账本既然是有人故意为之,就还有翻身的机会。又将咎马跟归休要了过来,只让他在家带好孙子。对这个二儿子,她突然觉得有些陌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