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2）

秦玉刚睁开眼，便被窗外投进来的日光险些刺瞎了眼睛。

显然时候不早了。

他瞬间想起什么，心里一急，一股脑往床下翻去，踉踉跄跄冲入内室，早已没了肖怀瑾的人影。

想是外面的人听见了里边的动静，一个尚显稚嫩的女声传了进来：“秦少爷可是醒了？”

“对，肖……他人呢？”

她似乎是笑了一下：“秦少爷不必慌，少爷说了，待你醒了，便去书房找他便是。”

秦玉勉强应了一声。

“你可需要人伺候洗漱？”

秦玉自知形容狼狈，便先答应了，过了一会儿似想起有哪里不对，连忙将塌上两床被子裹了收进柜子里。

转身便见仆役抬了早就备好的洗澡水进来，后面跟着两个丫鬟。

秦玉站在内间，叹道：“你们放下东西就下去吧，我不习惯让人伺候这些。”

下人们一愣，相互对视一眼，不知怎的却又都挂上暧昧的笑容，行了礼便退下了。

秦玉迅速整理一番，迈出门时，便见门口站着位少女。

她身量娇小，着浅碧色衣衫，头上的珠翠在阳光下发着亮，衬得她尚稚嫩的脸生动非常。

她行了礼，笑道：“您随我来。”

她年纪瞧着不大，腰间却悬着剑，语气虽带着尊敬，却活泼非常，显然不是下人那般卑躬屈膝。

秦玉跟在她迈出了院子大门，问道：“你是？”

“我叫碧环，算是少爷的师侄。”

秦玉心说果然如此，想了想又道：“我见他身边似乎伺候的人不多。”不太像个堂堂世家公子的排面。

“对，少爷不能与人接触，便不会留人在跟前伺候，只有我们少数几个人能离得近些。”

“不能与人接触？”

秦玉一怔，想起昨晚种种终于恍然，却又想起什么，不自觉喃喃道：“可当年……”

“您不知道？”

碧环没有听清他说了些什么，只觉得奇怪，不过问出口后又恍然——夫人既然能与少爷接触，自然也是可能不知道这些，或许少爷以前没好意思讲呢？

“他们果然说得不错，少爷能遇上夫人，真是福分呀。”

秦玉皱着眉头，也不知回忆起了什么，恍然间只觉得很多事情都得到了解释，也未理会她还说了些什么。

如今肖家与秦家的婚事，只有少数几人知道真正的内情，江湖上便有了许多传言。

肖家传出去，便说婚约为真，肖怀瑾也早已倾心秦玉已久，除此之外，对府中那些知道肖怀瑾病情的肖家人又说，秦玉是唯一能近他身的人。

碧环年纪小，从小被她师傅接了回来便一心学武，后来又被养在肖怀瑾身边，如此顺风顺水，便渐渐生成个单纯性子。

她心里本担忧着秦玉是个难相处的，如今一看却也是个少年人的模样，比她大不了很多的样子，言语间待她比平日刻板严肃的少爷还要温柔，便生出几分亲近。

其实秦玉也快比她年长出十岁去了，只是长得显小罢了。

秦玉突然又想起担忧之事，紧张道：“我本以为早上会有人叫早，便放着心睡，今日没有去奉茶……”

碧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夫人早已嘱咐了，您是男子，不用遵那些老规矩啦，晚些过去见一见便好。”

“少爷也说您太劳累了，让您好好休息一番……”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一红，没有再说话了。

两人这便行到了童早等在门外。

碧环上前与那人叮嘱两句，转身对秦玉笑道：“我还有事，便先退下了。”

秦玉点头，转身踏进了房间。

肖怀瑾手里拿着笔，似乎在画什么，见他进来了，便道：“先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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