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2）

楚珏愣了一下，垂下了眼睛，没去接那封休书。钟桥见状，就把那张轻飘飘的纸放到了桌面上干净的地方，然后就想走。

快要走出门的时候他听见纸张撕裂的声音，楚珏在他背后说：“我不认。”

“钟桥，我告诉你，你先招惹我的，你娶了我，我是你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娶回来的男妻，全洛阳谁不知道我嫁给了你？你现在想休妻？我不认，糟糠之妻还不下堂呢，你凭什么休我！”

钟桥脸上的表情……就是没有表情。

“你不认？呵，五年前你也是不认，但那会你不认的可不是休书，你不认的是那张婚契。”钟桥转身，想将楚珏的脑子剖开来看看里面到底是不是一堆茅草，“你不认？你有什么资格不认？我才是你的夫婿，我的休书你还想不认？休你就休你，老子管你认不认！”

“你！”

“你什么你！你不就是介意洛阳人知道你嫁给我了吗？现在乖乖把休书收好，还是老子把休书写个百八十张洛阳贴满，让所有人知道，老子不仅娶了你，老子还休了你！满意吗！想要吗！你有屁的资格不要！”

“我……”楚珏感到一阵无力，他不知道怎么反驳钟桥，他从没见过这样疾言厉色的钟桥。钟桥一直都是……都是怎样的？他年少时，对钟桥满心满眼的偏见，总不肯正眼看他，为了楚家，为了名声，为了报仇，他后来做过许多对不起钟桥的事，他知道钟桥会有怨气，可他不知道钟桥会有多恨他。但他现在好像有些能窥探一二了。

钟桥对他的态度让他好难过，可他不知道怎么说出来。钟桥，以前的钟桥时时刻刻在意着他的心情，他好像从来没有体会到现在这种难过。

“我知道……”楚珏顿了顿，待他觉得不再那么难受，他才继续到，“我知道，此前的事我多有不对，我不该带着目的接近你，我……”

“不必了。”钟桥半举起手表示自己不想听，“我不在乎你过去做错了什么以及你现在在想些什么，我现在只想和我一家老小好好过日子，我想看着小不点长大，读书，最好可以考个仕途，我对你已经没有什么念想了。就这样。”

楚珏黯然。钟桥看不得他那副样子，就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但是小不点是你儿子，这点我不会否认，也不会瞒着他。你放心，他是个正常的男孩，和我不一样。只要你敢认他，他很乖，不会不认你。”

他钟桥的儿子，不会是一个连爹娘是谁都不知道的人。钟老爷教给钟桥的，钟桥也会原原本本教给钟楚，钟家人一定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

说完钟桥就走了，他已经耐心用尽，再不想听见楚珏的声音了。

楚珏在他身后看着他走远，攥紧了手里的碎纸。

钟桥处理完休书的事后，按照钟一说的去给家里添置了些东西，偶然间听到东街的大娘们说起，镇上来了个举人，说是考状元考到心灰意冷，决定就安于此地，做个教书先生，也不算荒废了学问，最近正留心着哪里开学堂好呢。

钟桥一听，嗯……小不点今年四岁半，也到了启蒙年龄，奈何自己疏忽了……他一边琢磨着给小不点启蒙，一边买了两斤猪肉，顺了两根糖葫芦往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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