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师兄是两个讨厌鬼（1/2）

且且也有私心的，师兄高兴的话会给他两个铜板，他已经偷偷攒了三十二个铜板了，听别人说，请木匠修门要五十个铜板，很快他就可以攒到五十个铜板请山下村子东边的李木匠去把上次跑太快撞坏门修好了，这样子他晚上就不会被冻醒了。

虽然看不太出来，师傅其实是整个师门最有文化的人了，师傅无聊的时候什么都会做，晒晒草药看看书弹弹琴，据说师傅在上山做道士之前什么都做过，去花谷学了几年医术去长歌门学了几年弹琴，在南屏山养了几年马，扬州城街头要过一段时间饭，甚至还在少林出过几年家。山下老是有人来找师傅看病抓药看手相，师傅活的像个神棍一样，但是更多的人来找师傅是希望师傅能给他们画个画像。师傅画得一手好画，但是师傅这个人非常懒，一旦拿起画纸就会开始犯困，所以师傅画图的工期非常非常长，但是还是源源不断有人来找师傅画画像。师傅画的画像收费特别随意，来的人穿的衣服好看就往死里贵，镇子上的老人家来画像就只收一篮子鸡蛋。

且且对银子没有什么概念，他见过最多的钱就是过年的时候师傅发给他当压岁钱的一片金叶子，他只知道五个铜板能换两个鸡蛋，他拿金叶子给卖鸡蛋的大婶的时候大婶摆摆手不收他的钱还送了他一个鸡蛋，况且且理所应当的以为金叶子是最小的货币单位了，毕竟师傅看上去就是一副很穷的样子，发得压岁钱能有多多。

在外人看来七师兄和八师兄看起来就是钟灵毓秀丰神俊朗的清源观两枝花，老是有镇子里的小姑娘趁着两个师兄下山卖小白菜的时候假装不经意摔在摊子前面，然后假装不经意的手帕飞出去就那么不凑巧刚刚好飞到了其中一个师兄面前，然后姑娘就回过头抛了个媚眼一脸娇羞地走了。两个师兄收到的帕子数量不相上下，除了两个师兄都是俏郎君之外，狂且且暗自想说肯定是姑娘们扔帕子的准头不太好，能砸一个是一个。一般姑娘们的手帕都是香喷喷的，但是不凑巧，八师兄对脂粉气过敏，每一次被扔得准的姑娘砸到脸他都要迎风红着眼眶吸半天鼻子。七师兄还会在一旁啃着苹果嘲笑他，苹果也是小姑娘们给的，等啃完苹果了七师兄才把收到的帕子收起来，交给狂且且，语重心长地嘱咐他:“且且啊，你知道我们师门是很穷的，这手帕虽然只是很小的一块布，但是这样攒下去，手帕就会攒成一大块布，师傅就能给你做新衣服穿了。”虽然且且不明白为什么他要穿得像街角晒太阳的小乞丐一样，但是他感受到了七师兄和八师兄眼中的拳拳期望，于是狂且且郑重地接过了师兄手里的手帕，严肃又小心翼翼地藏到了床底下，直到床底下的帕子都被唐阿闷拽出来咬坏了他也没看见一件新衣服。镇子上的小姑娘每次路过摊子还真是路过摊子，一颗白菜都没买过，七师兄可烦她们了，没有客人的时候就自己在镇上瞎逛。

留着八师兄和狂且且两个人看摊子上的小白菜，其实且且也没有种很多小白菜，主要是顿顿都有小白菜真的受不了，只好下山拿小白菜换点别的菜打打牙祭，师傅不吃肉，七师兄八师兄做饭的时候不怎么放肉，吃的狂且且和唐阿闷一人一狼脸都要绿了，有时候师兄总算买了点肉回来，且且和阿闷两个感动得差点边吃边哭，过年都没有这么开心。

叶逝风华谷凉外带狂且且都没有正式拜了师傅做道士，但是师傅也不是什么正经道士，虽然他看起来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每天上山的脸红红的小媳妇里一半是七师兄八师兄两个人的，另外一大半都是看师傅的。师傅每个月都要借口躲情债出去玩几天，除了偶尔捡一些奇怪的花花草草回来养之外一个师娘都没有带回来。

师傅说等来年开春的时候就送狂且且去镇子上的私塾念书，八师兄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他当年念书的时候是怎么搅得私塾天翻地覆，气的头发都没剩几根的先生头发又多掉了几根最后把他扭送回观的辉煌历史。七师兄更过分，给他讲私塾里流传的鬼故事，吓的狂且且晚上都不敢起夜，把唐阿闷鼓捣醒才壮着胆子去的茅房。

七师兄八师兄一合计，师弟这么胆小怎么可以，于是两个人开始轮流扮鬼从各种地方窜出来吓狂且且。愁的狂且且夜里都不敢睡觉，头发快掉得跟八师兄口中的私塾先生一样稀疏了。后来实在是师傅觉得他们三个太吵了呵止了两个师兄的幼稚行为且且才能睡个安心觉。

师傅经常半夜的时候不睡觉，抱着他的琴吱哇吱哇地弹，清源观就这么大点地方，师傅的琴声悠悠荡荡挥洒着整个清源山山头，猝不及防闯到狂且且的耳朵里。主要是师傅的发挥太不稳定了，师傅心情好的时候琴声也好听，有时候师傅心情没那么好，弹的琴声跟鹅叫一样–该呀该呀。

师傅实在睡不着的时候，他会拿着他的琴在每个徒弟房门口疯狂输入把他们都吵醒，然后，带着他的徒弟们去后山抓野鸡。山里的野鸡都贼精，跑的又快，不像镇子上的散养的老母鸡一样直愣愣等你抓。这时候就体现出唐阿闷的作用了，森林里也没别的东西跑的比狼快了，唐阿闷在野鸡堆里简直所向披靡。唐阿闷有点不情不愿，但是师傅允诺了只要抓到野鸡师傅就亲自下厨烤鸡给他们吃，师傅虽然自己不吃肉，但是师傅烤的鸡好吃。然而有一个致命的问题，表面上是说师傅带着七师兄八师兄和且且去抓野鸡，不过几乎每一次师傅都是出身未捷身先死，据不完全统计，在师傅说要带他们去抓野鸡的过程中，师傅在出门的那一刻被门槛绊倒摔到地上半天起不来有三次，安全走到后山了师傅一个没踩稳一骨碌翻下台阶有两次，活着到林子里了，师傅踩到了猎人的陷阱掉进坑里或者吊在树上的次数一。师傅，这种运气就不要去抓野鸡了好不好。师傅不信邪，几乎是越挫越勇，搞得一听师傅想去抓鸡，狂且且先往包里装的是跌打损伤药，其次才是烤鸡的调味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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