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挂科1（1/2）
“所以你就晾了那条短信一个晚上等我给你出谋划策只不过没来得及而你现在又要去上学了？！”李子町不可置信的声音从语音通话另一端传来，“秦西你是不是个傻子啊！”
秦西很委屈，忍不住反驳：“可我实在不知道回什么？虽然他是很帅，我还没做好准备和我自己的老师谈恋爱好吗！而且，而且才第一天，就发这种短信？太草率了吧！”
李子町对这个发小可所谓恨铁不成钢，“那你自己今天去面对他吧，而且whatsapp不是有已读功能吗？”被情感问题纠缠了大半夜的李子町打了个哈欠，语气到最后竟颇有些幸灾乐祸。
秦西想起那两个已阅蓝色小勾，认真地开始思考逃课的可能性。
许是不凑巧，亦或是天生八字不合。在离学校还有三站路的时候，王茂进了同一班地铁车厢。
对方一眼瞧见秦西，鼻孔里重重呼出一口气。
像头耕牛，秦西默默想，极力控制住自己才没有笑出声。
没想到秦西还对他不理不睬的，王茂又恼怒了起来——在某种程度上，还可以怀疑他看上了秦西，不然为什么总是对后者穷追不舍，花十八般武艺引起对方注意?
“本科不知道学的什么，在西班牙混到毕业，还竟然要继续混到硕士，这么水读什么书？浪费时间，还不如去搬砖。”王茂眼睛盯着屏幕，嘴巴里咕咕叨叨，周围没人听得懂，摆明了说给另一根杆子的秦西听的。
秦西全身心还在思考怎么和塞吉奥解释短信的事情，多余的一个眼神也没施舍对方。
王茂自欺欺人脑补，又恨上了一番秦西冷漠高傲的模样，觉得对方瞧不起自己。
早晚会挂科！他最后诅咒一般恶狠狠地小声说，车门一开便赶集一样下车了。
秦西慢吞吞在后面踱步，离上课时间没有几分钟了，他就像只害羞的兔子，又像是情窦初开的二八少女，见到心仪对象远远躲开，又会悄悄探出一个头，左右欣赏。
教室里吵吵闹闹，塞吉奥身边照例围了许多来“解疑”的人。
“是的，我在XX集团，我们主要是评估各大酒店星级，卫生状况，特色经营等。”
“不要担心，pre没有考试，只有正式课程挂科才会出现问题。”
“这是我第一年来做pre导师，之前都太忙了，很高兴遇到大家。”
不愧是做惯服务行业的人，塞吉奥面对这些未踏入社会的人们可谓游刃有余。在秦西眼里，对方虽然温和有礼，活像一只招枝花展的蝴蝶公子。
“你好呀Qin。”大概是前面人太多，挤不进与塞吉奥的闲聊圈子，一个漂亮的棕发女生手臂撑在了秦西课桌上，自然地打招呼道，“我是Maria,巴塞罗那人。”
秦西招了招手，也没问对方怎么知道的他名字，大约是昨天的他太过出挑，怕是整间教室大多数人都已对他闻名。
“你很可爱。”Maria一如大多数热情的西班牙人，即秦西不咸不淡，自己自顾自聊了下去，甚至还夸起了对方，“我很喜欢你！那个Wang的确让人很不爽。他之前和Amy也吵架了，后来Amy不理他以后，表现得非常小心眼。”
“你和别的中国人不一样，我很喜欢你。”
Maria又强调了一遍。
秦西只得说谢谢，脑海里却开始慌张：他其实和其他中国人一样，默默无声，泯然众人，昨天是个意外，让塞吉奥注意到了自己。其实他的短信和Maria的意思理应是一样的吧？
只是对他的一个肯定罢了。自己不能心怀不轨，就把外国人这种直截了当的性格与性子抛掷脑后。
只是他左思右想，还是忍不住有点怨念地问：“你们都是这么随便对别人说喜欢的吗？”
Maria被这个问题问倒了，她似乎没怎么理解，“喜欢？这不正常吗？”随即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哈哈大笑了两声，“你说的是谈恋爱吗?我们只会做，不会说。冷静，这只是一种对你的好感。”
Maria又补充道：“更喜欢你了Qin，你真有意思。有空出去一起喝一杯！”
秦西哭笑不得，只得点头随意敷衍。尽管他仍旧不喜欢西班牙人去超市买酒，坐在公园里蹦野迪的娱乐，面对三番五次释放好感的Maria，他也不好意思强硬地拒绝对方。
不过这样感觉不错，秦西雀跃了一点，马德里的同学从来没有人对他这么直白地赞扬过。
想到那孤僻的四年，秦西耷拉了下来。匆忙之中，他感觉塞吉奥往他这瞟了一眼，随即端正了身子认真听讲。
难！真难！
虽然今天塞吉奥没有故意再叫他回答问题，他扪心自问，连王茂都能侃侃而谈的话题，他像是切断了舌头的鹦鹉，怎么也憋不出什么有营养的想法。
作为只会埋头画画的人，他感觉很挫败，一时不知这一年是否真的在浪费时间。
“Qin。”塞吉奥走向了他，“今天感觉怎么样？”
秦西没了旖旎的心情，垂头丧气如实回答：“不怎么样，我的专业跨度太大了，我感到很自卑。”
塞吉奥安慰他：“这很正常，这是pre课程存在的意义。”
“可我不认为一星期能改变什么。”秦西心里接上后半句，特别是如果这一星期我都呆瓜一般坐在课堂。
塞吉奥又真情安慰了几句，看到他要动身，转到了真正的话题：“我昨天的信息吓到你了吗？很抱歉，我只是觉得你告完状苦恼的样子很可爱。”
秦西现在已经能准确屏蔽任何老外对他说的“可爱”“喜欢”，他决定除非对方明确表示想上他，其余一律按朋友定位。
“没有，我只是太忙了没空回。”秦西打着马哈哈，“不好意思，下次不会了，一定及时，让你担心了。”
有时候他觉得西班牙语真是一门奇怪的语言，明明西班牙人都以热情好客闻名世界，常用语却都是一些中国人眼里的客套话，显得惺惺作态。
秦西明明是想和对方拉开距离，言语中对方甚至还感到亲切不少。
塞吉奥得到想要的回答后，也就放任秦西走了，“明天见。”看起来心情甚至甚是不错。
秦西头疼，难懂的外国人，真想缩回保护壳，通通不要再说话了！
一旦进入正轨，课程时光也就过得飞快。秦西贯彻了先前的想法，除了Maria与塞吉奥时不时会来与他闲聊两句，再次成为了寡言的Qin。
那两人许是自认和秦西玩得熟了，倒也没在乎秦西不怎么说话的性子，反倒获得了他的愧疚与友谊，渐渐习惯了。
第一门课是塞吉奥的酒店策划，持续两个礼拜。秦西想到与其相处时光只剩两个礼拜，上课其实有些别别扭扭。
正式上课的那天，之前不需要上pre的人也都全部出席，放眼望去中国人数量竟也不少。除去王茂，Amy，还有三四个，只不过看起来畏畏缩缩，已经抱团在了一起。
秦西本想照例坐到自己的“加座”，在那一个礼拜享受塞吉奥的近距离授课，他已经十分习惯，没想到塞吉奥已经撤去了。
“已经正式上课了,你可以再次挑选一个同桌。”塞吉奥真心建议道，“多和别人交流总是好的。”
秦西无奈，只得坐到第一排，近距离欣赏欣赏帅哥的脸，还是有必要的，特别是当时间只剩下两个星期。
他的新同桌是个印度人，他们没有互相交流，但是秦西硬生生凭借口音将其认出。他有些后悔，又不好意思明目张胆嫌弃对方，其实对于他来说并无多大区别，只是流言的印度体臭让他有些犹豫。
最后他决定如果真的出现状况，再第二天悄悄坐到后面去。
正式课程果然比pre还要难上好几个度。虽然课堂内容都很有趣，介绍了各种巴塞罗那精品酒店，还有各大酒店排行榜，分类标准，原因，课后作业往往更加涉及金融与数学。
这让只能勉强回忆起导数两个字空壳的秦西头疼无比，每日要先自学再完成任务，长此几天，都挂上了黑眼圈。惹来了Maria与塞吉奥的倾情关心。
他自认现在与塞吉奥相处良好，哪知第一项作业的打分竟只有5分。
这里采取10分制，5分及格。也就是说，他仰慕的塞吉奥先生只让他堪堪过了及格线。
他不免有些被欺骗感情的苦恼，虽自己有对自己水平有清晰认知，又不由自主会责怪对方没有考虑进情感。
他大概和每个人都那么好，最后只化为对塞吉奥温情暖男的愤怨。
在第一个星期课程接近尾声的时候，塞吉奥宣布40%的总评分将来自小组作业。秦西瘪嘴，不愿相信到了硕士还要和别人合作，又想了想自己的水平，默默缩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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