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试(1/2)
手机信息提示灯一直在闪,许崇并没有看,发烧、酒精以及乱七八糟的事此时全都袭上大脑,太阳穴隐隐作痛,随着车里的运行,感到发闷又恶心,只能滑坐着,用手臂压着额头,企图用冰凉稍微缓解头晕感,脑子里却还是想着今晚的事。和程樟呆久了,两人说话的风格越来越像,也很习惯一起扯皮打闹的日子,有人能接梗,能get你的点,互相能说说笑笑一整天是件快乐的事,但他从未认真想过这是不是恋爱,他一直觉得自己的理想型应该是个年龄比自己大一点,白净清爽的阳光热情小哥,而不是比自己小的沉默寡言碳头弟弟。
许崇觉得性取向是件隐秘的事,特别是在远方大一点的城市读书时,看过无数人对这类人异样的目光和排斥,这个话题可以说是禁忌,而自己在成都的朋友甚至夸张到被室友赶出寝室,就可以看出大环境下这类人并不好过。来到G城的时候周围接受度相对较宽,但并不意味着可以随心所欲,好好隐藏自己则成了他的习惯,至少可以避免大量不必要的麻烦。虽然平时看着大大咧咧的,什么骚话都敢讲,但实际却怂得不行,特别是年纪上来了以后勇气渐渐都丧失了,生活问题用逃避来解决反而成了他最爱做的事。慢慢冷静了一会儿,想着小孩子估计就一时兴起,搞不清楚自己的状况,图个新鲜,个毕业没多久的小朋友能想多远,干脆过两天正常上班,打着招呼说着鬼话,这事大家都不提起,也能那么掩过去,时间长了也就淡了,未来估计照样能安安稳稳的过下去吧。闭目养神间,呼吸渐渐平和,脑袋的疼痛也缓和了不少,心里却又觉得空落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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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友界面突然亮了起来,许崇已经到家,打开手机看到一排的红点提示,程樟的头像直接弹到了首条,很想装死不说话,但想到上车前的叮嘱,还是点了进去。很短的语音,就三秒。他的语气很平常,似乎今晚没有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只是喝多了酒,同事之间相互关心,许崇想了想,仔细斟酌了一会儿,打了很长的一串字,想了想又觉得不太妥当,删删改改,挣扎间最后下定决心按了确认键。
程樟看着出租车开走后,又独自拦了一辆车,反正对部门的酒局也不感兴趣,便打算直接回家。坐进车里掏出手机,翻到了今晚两人的合影,不由得笑了起来,但想了想今天许崇的反应,不免有些头疼,又在和他的对话框里打上了几个字,没等想清楚又删掉了,切出了画面。等到了家,想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便发了个语音给许崇:“到家了么弟弟,吱一声。”看到对面“正在输入中”的状态持续了很久,估摸着人至少是安全的,但看着这么长的输入时间想着应该是很长的对话,其过程很煎熬,似乎像在等待最后的审判。正盯着屏幕苦恼中,一个“吱”字回了过来,当场就把他给气笑了,磨蹭了半天就回了这么个字,但好歹算是理了自己,心里还是有点雀跃,便回复道:“嗯,好好休息,晚安。”今晚看着许崇不太舒服的样子,想着也不是什么好时机,但至少表明了心迹,走一步算一步吧。
许崇看着回复,心里松了口气,既然程樟没有提今晚的事,那么还可以先拖一拖,再依次给经理和主管报平安后,便只想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喝了点酒也不敢随便吃药,只能烧了壶开水,大口大口的灌,完成睡前一系列流程便躺了下来,脑子里的钝痛感折磨了很久,一直到深夜才熟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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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17日,年会才刚结束,忙碌的工作和恶心的甲方依旧在不停地蹂躏着这群新媒体搬砖工,而2020年来的也早,居然在1月24日就要迎接除夕了,时间显得格外不够用,转瞬即逝。跟去年一样,大家在此刻准备着过年的内容,但更多的人会选择提前把年假请了,早点回去过年,而程樟住在遥远的北方,很早就买好了20号回家的机票。年会那天晚上脱口而出的告白仍旧没有结局,第二天正好是双休假期排着队,许崇在家休息了两天才好转,现在拖到了周一才有见面的机会,然而已经19号了,这段时间里两人之间都没有谁主动提起那晚的事,氛围有些诡异。
照常的上班点,许崇落座工位上以后,看到桌面有个小红包,一寸大小,封面烫着“有求必应”的金字,觉得有些奇怪,环视一周看到每个人桌面都有一个,经理看他疑惑的表情,便笑着解释道:“好啦好啦,我们组人手一个,小吴给我们买的新年礼物,打开看看。”小吴是组里的一个妹子,人时髦爱玩,待人也极为有趣,这份过年礼倒是新鲜,许崇便打开了红包。只见小小的红包里是个指甲盖大方形的勋章,金边金字,红色底板,看起来颇为喜庆,只是上面写的“桃花”二字倒是让许崇有些懵。小吴看他已经打开了礼物,便说道:“希望2020年你赶紧解决一下自己的个人问题,包经理帮你看了今年星座运势了,你今年要走桃花!”许崇有些哭笑不得,真不知道是准还是不准了,不过这份礼物算是有心了,既不会过于贵重让人有心理负担,拿到的人也不会觉得礼轻,彩头确实不错,他道过谢以后反问道小吴给自己的是什么字。小吴毫不介意,大声说道:“当然是‘暴富’啊,什么‘甜蜜’、‘桃花’都是你们的,我只想发财!”这个说法弄得哄堂大笑,早上较为冷清的气氛立刻活跃了起来。许崇捏了捏手里的“桃花”章,用食指和拇指盘玩了一会儿,盯着电脑屏幕发呆,仅仅十几秒便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又把勋章重新装好、封口,然后塞进了抽屉里。
“弟弟,问你个问题啊,坐飞机你一般选哪个位置?”程樟看着一大早到了位置上就嘻嘻哈哈的许崇,也很想搭句话,至少能一起参与讨论一些话题,脑子一热便发出了这句话。话一出口,就觉得自己有点蠢,什么白痴问题就这样发出来了,而对面的许崇并没有立刻回复,也并未看到“正在输入中”的提示,不免有些失落。再看向远在斜对角的许崇,正对着电脑屏幕,却并没有打字,手上似乎玩着什么东西,并没有在滚动鼠标或是打字,又觉得有些奇怪。过了一会儿,许崇回复道:“必须靠窗啊,风景独享还安逸。”
程樟:我也好想靠窗,莫得位置了啊
许崇:想开点,机翼没意思啊,不靠窗也没翅膀挡住了,坐地上,信我,全场最靓的崽
程樟:我坐飞机上面,岂不是全球最靓的崽?
许崇:也不是不行
程樟:?
许崇:保险买好,受益人写我,谢谢
程樟:爬,给劳资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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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崇:所以你是几号回家啊?
程樟:明天的飞机,你几号?
许崇:共和国的精英,必须坚守到23号最后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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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樟:?
许崇:然后休个年假,连一起放个18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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