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2)
第七章
回府的路上,赵邵元撑着脑袋在马车上假寐,听着马车外的马蹄声,他皱了皱眉,心中的不耐烦之意更甚,他压低声音问:“双双,这烈王殿下何时走?老跟着我们也不是个事儿啊!”
姜鹤轩执意要送他们回家,带着一众护卫亲自守在他们马车边,赵邵元原本就不怎么欣赏这三皇子,现如今这三皇子还这般腆着脸跟上来,真真叫人心烦。
赵依双打开马车帘子,探头往外看了一眼,此时已是亥时,街道边的店铺都已经关了门,官道上黑漆漆的,姜鹤轩骑在马上,见她探出头,便问:“双双,怎么了?”
“臣女只是觉得,殿下这般太过辛苦。”赵依双轻声道:“这条路到锦绣街约莫还有一刻钟,殿下不如自己先回去吧,臣女和父亲回家便可。”
闻言,姜鹤轩摆手,义正言辞拒绝:“无妨,本王闲着也是闲着,送小姐与将军回家本就是本王该做的事情。”
赵依双拉下马车帘子,坐回马车内,“算了,他爱跟着就让他跟着吧。”
赵邵元闭上眼,哼了一声。
不论这三皇子如何表现,他是决计不会把赵依双嫁给三皇子的!
到锦绣街后,姜鹤轩还准备入赵府喝杯茶,只是赵邵元脸色的确太臭,看起来十分不想让他进门。姜鹤轩心中有几分遗憾,同赵邵元道别后才恋恋不舍的离开,离开的路上回了好几次头。
赵依双早已入府,门前除了门卫外再没有其他人。
半夜时分,院子里夜风吹扫,落叶发出沙沙的声音,显得静谧极了,夜空之中一抹弦月弯弯。
房内,赵依双睡得迷迷糊糊之间,恍惚间似是看见眼前有个人影,她一惊,便从梦中惊醒。
睁开眼才看清,眼前的确有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负手站立在她床前,他戴着熟悉的黑色铁面具,眼睛在夜里显得十分凶狠。
赵依双惊了一会之后,马上冷静下来,她拉了拉衣襟遮住胸口,坐在床头,努力镇定道:“阁下今日怎么又来了?擅闯女子闺阁之事并不是君子所为。”
她本是想叫人来,然而转念一想,这人即是有胆子半夜闯她房间,那一定是早有准备。更何况,孤男寡女夜半三更独处一室,这件事情若是传出去了,对她的名声并不好。
赵依双如今不会再做这样蠢的事情。
男人唇边勾出一抹冷笑,他伸手,吐出的声音亦是冷然:“玉坠。”
赵依双垂眸看着他的手,半晌,心念一转,随即睁起大大的眼睛,茫然而无辜看着他,她微皱起眉头,轻声疑惑的问:“玉坠?”
男人似乎已经不耐烦了:“拿来。”
赵依双转了转眼珠子,想起他戏弄自己的事情来,半分气场也不减的回敬道:“我凭什么要给你呢?”
男人带着面具,看不清脸上表情,但赵依双能感觉到,自从她说出那句话后,这男人身边的气场更冷。
她定了定神,强自镇静,带了几分猜测开口:“周誉,你刺杀陛下,已是犯下滔天大罪,今日还擅闯我房间,试问,我为什么要把那玉坠子给你?”
听到“周誉”这两个字后,男人像是听见了什么极好笑的笑话一样,他忽然笑了,饶有兴致的问:“怎么……赵小姐以为我是周誉?”
赵依双反问:“难道不是么?”
“若我不是周誉,你当如何?”男人压低声音凑近她,声音戏谑,眼里亦是满满的调/戏,“赵小姐,不若你……再给我亲一口?如何?”
这般轻佻的语气着实让赵依双恼怒不已,她攥紧锦被,笃定道:“即便你不是周誉,那你也必然与周誉关系匪浅。”
不然,这人又怎么知道那玉坠子在她手上?
男人抱臂,倚在床边似笑非笑的打量她。这赵依双,也没他想的那么蠢。
沉默良久,男人忽然笑了:“赵依双,若我不是周誉,你把玉坠子给我,再给我亲一口,今日之事,还有前些日子的事,我们之间便算是一笔勾销,如何?”
赵依双敛眸想了想,忽而问:“你很爱饮茶?”
男人挑眉:“你如何得知?”片刻后他又反应过来了,不咸不淡道:“是了,我身上有股茶香。可对?”
赵依双摇头,抬起眼眸,一字一句地说:“没有。你身上没有茶香,有茶香的人是周誉。云都城闺阁小姐对周侯爷的生活习性堪称了如指掌,我府上恰好个丫鬟喜欢周侯爷,是她对我说过,周侯爷爱饮茶,身上自带一股茶香。”
赵依双鼻子没有这么灵,也闻不出有没有茶香,那个问题也只是试探着问出口的,没成想这个人自己招了。
她弯唇笑,桃花眼里露出狐狸一样的狡黠与灵动,显出几分调皮意味,她道:“茶香这东西,又不是人人都能有的,清池山庄形势复杂,能准确找到陛下寝宫的位置,刺杀不成功后还能准确无误平安的逃出来,连我住在哪里都知道的人,除了那几位王爷,就只有一个人——”
“周誉。”男人接道。
赵依双点点头,眼睛依旧是一瞬不转的盯着男人脸上的面具看:“那几位皇子我自小熟识,除了九皇子怀王殿下,再没有人有那个闲情雅致饮什么茶了。”
男人轻笑了一声,道:“赵小姐很聪明,懂得怎样利用人心,在没有丝毫证据的时候讹我。只可惜——”
男人抬手,摘下脸上的面具,随着黑色铁面具被摘下,一张平凡到没有丝毫记忆点的脸露了出来,他摇了摇头,半是无奈半是揶揄的说:“我真不是周誉。”
这当然不是周誉,周誉名满云都城,乃是容貌极盛的翩翩儿郎,让女子看上一眼,便会觉得脸红、心跳不已的温润佳公子,而她眼前这个男子,一张脸平凡的几乎是过目即忘。
除了那双眼睛有几分漂亮之外,其他地方,真没什么好说的。
赵依双在一瞬间愣住,明明,明明她的推理没有丝毫错的地方,可……怎会如此?
男人弯身,身体几乎压住她,他低沉的声音道:“玉坠。”
赵依双呆愣的如提线木偶般,机械的从枕下摸出那个葫芦玉坠子,给了他。
他身上似乎的确如他所言带着一股淡淡茶香,这味道让赵依双放松了一些,她说:“既然我已经将玉坠子还给了阁下,那阁下应当可以走了吧?”
赵依双话还没说完,腰已经被人揽住,男人的手臂横在她腰间,几乎是半点都不许她挣扎,在她愣神之际,男人的吻已经落了下来,他的声音如他的人一般强势:“我不是周誉,亲一口。”
男人身上有股清淡好闻的茶香,唇舌亦是柔软干净,难得的不让人反感,只是动作却有几分粗暴痴迷,几乎是在啃/咬,赵依双觉得舌头都快麻木。
赵依双不欲与他多纠缠,恨恨想着:若是让他亲了这一口,这人就能走,其实也不算什么。不算什么,不就是个吻吗?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
这个人有胆子去刺杀建元帝,刺杀之后还能在禁卫军统领景逸的手下全身而退,可见他来头与本事不小。今日更是能悄无声息的进了她房间,甚至还有胆子与闲情逸致占她便宜。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