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宇篇（10）（1/2）

两分钟后，枪声终于停了下来。宫宇被纪明挡在角落里，大口喘着气，却极力抑制着声音。

纪明也是一身狼狈，用眼神询问了下宫宇，见宫宇轻轻摇头，纪明正想转头去找张巧曼，却被宫宇拉住。

宫宇用眼神阻止了纪明的行动，拉着纪明迅速匍匐着往咖啡厅的厨房移动。二人刚躲到厨房门后，被击碎的咖啡厅门口便传来了脚步声。

“还有出口吗？”

宫宇用口型询问自己，纪明点头示意宫宇跟上，轻车熟路地穿过厨房，来到后面的杂物间里。

咖啡厅外，猎人的脚步正在店面内徘徊，偶然传来一声枪响，听起来像是由外至向搜索着咖啡厅。

纪明从杂物间内锁上门，爬上堆积的货箱，搬开顶端的盒子，露出刚好够一个中等身材的成年男子穿过的天窗。

二人轻手轻脚地迅速爬出天窗，纪明从外面将天窗锁死，然后带着宫宇跳到了咖啡厅背面的小巷子里。

“这边！”

带着宫宇在小巷子里一路穿行，许久之后，二人终于来到了主街上。纪明戴上裂了条缝的墨镜，宫宇也戴上了事先准备好的口罩，一路换乘了各种交通工具，然后来到了一片密集的住宅区。

“放心，甩掉了。这里是安全屋，暂时不会有危险。”

进到一间普通的公寓内，纪明这才取下墨镜叹了口气。

“你是怎么发现不对的？”

宫宇脱下口罩，深呼吸了几下，调整了心跳的节奏，然后坐到沙发上，抄着手望向纪明。

“来的路上你告诉我，那个咖啡厅是同盟在宙斯市的一个临时集合点。”

“没错，那间咖啡厅属于另一个同盟的镜像人。那名同盟刚到镜中世界时失手杀掉了那个镜像人，我帮他处理了尸体，把他转移出了宙斯市。自那之后那间咖啡厅就休业了，只作为这两个月里坠入者的临时集合点，除了我联络的人外应该不会有别人知道。”

“你联络的人，只有张巧曼吗？”

“……她的镜像人也知道。”

宫宇这下倒是好奇了。

“她和她的镜像人是什么关系？一般不会相处得这么和谐吧？”

“她的镜像人需要她的帮助，这事说来话长。不过她的镜像人完全在她的掌握之下，那姑娘心地不错，又有求于她，应该不会向猎人告密。”

“也就是说，除了你以外，另外两个知道那个咖啡厅的人，一个主观上不会告密，一个客观上不会告密。”宫宇冷笑道，“那么，咖啡厅原来的主人，尸体真的处理干净了吗？”

“……我把他埋在城外的山上了。”

“怎么死的？”

“那名同盟刚过来时就与自己的镜像人撞了个照面，两人发生打斗，镜像人的头撞到了桌角。”

“所以你们就判断他死了？”

“他误杀了自己的镜像人后就一直把尸体藏在浴室里，我与他接触的时候镜像人都死三天了，这在医学上还有复活的可能性吗？”

宫宇微眯起眼睛，意味深长地说道，“大脑是件神秘而精妙的机器，它有着无限的可能性。”

无机质的声线里暗藏着的意味让纪明不禁脊背发凉。

“不过比起赌这种可能性，我倒更怀疑那个女人。”

“巧曼？为什么？”

“之前我只告诉了你我是怎么来到镜世界的，并没有告诉你我来之前在做什么吧？”

纪明点点头，示意宫宇继续。

“来到这里之前，我在做一台手术。手术的患者是个穷学生，但因为病例罕见，我替她出了医药费，亲自主刀。啊，不过中途被一个恶霸用枪逼着我去了另一间手术室给另一个恶霸取头部的子弹了，所以那台手术我没有做完，由另一个医生接手，真是可惜。”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宫宇眼中浮出兴味的笑意，“我的那名患者，与这个张巧曼，长得一模一样。”

纪明惊讶地瞪大了眼，随即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那名患者，也叫张巧曼？”

“这倒不是，她叫王珊珊。不过张巧曼的镜像人，你见过吗？”

“……远远见过一次。”

“这就对了。另外，在刚才那两分钟的扫射过程中，我没有听到她的声音，应该是完美地躲过了子弹。她看起来不像是经受过体能训练，动作不如你我快。扫射结束后也没有她逃跑的动静，应该还在咖啡厅里，但在我们离开时，听猎人搜索的动静，也不像是射杀或抓捕了她。”

“更何况，你也不相信她吧？你并没有坚持要回去救人。”

纪明坐到宫宇对面，点头道，“我是有所怀疑……说实话，我打过交道的人不少，这女孩给我的感觉……不太好。在我找到她后，她的态度曾几度反复，刚开始我觉得她是受到了惊吓，不易信任他人，但现在看来……”

“我倒觉得她挺有趣，如果她站在我的对立面，那就不有趣了。”

张巧曼的身份疑点太大，但现在临时集合点被猎人发现，纪明说要去向指挥中心汇报，进了里屋，让宫宇自便。宫宇给自己倒了杯水，打开了新闻频道。

“完全没有枪战的报道吗？”

对于猎人，宫宇从纪明口中听说后，这还是第一次交上手。纪明曾说猎人的权限很大，可以随时随地处置被确认的坠入者，但宫宇也没想到权限竟能大到这种程度。

重火力，公然在市区交火，媒体完全无视这样的行为，也没有在讨论版块引起任何骚动。

就像所有人都默认并且回避这个杀手组织的话题一样。

【这还真是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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