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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齿印(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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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李不择告诫过不能随意在虚名馆走动,可日月天还是忍不住去找了煎饼。他发现自己越是讨厌他,就越是对他上心。

一耳青苔漫布的黑瓦小房,那看守煎饼的犬师正在屋内休息,忽然听见一阵狂吠和绷紧的铁链子声。他别好训狗棒来到院里,就见一个笑盈盈的少年岿然不动地与狂野的煎饼面对着面。

少年身后翠竹掩映,映得院墙淡淡发青;身前是喷着吐沫腥的恶犬。煎饼脖圈上套着铁链,已经绷得不能再紧,可少年刚刚好站在铁链极限距离之外,煎饼只能干着急。

犬师呼啸了一声,命煎饼退下。煎饼理也不理。

犬师只得大喝一声举起训狗棒。那是根近半人长的硬木棒槌。乌木寨的狗自小到大都是这样的训狗棒打大的。纵使后来如何强悍,对这棒槌总有心理上的弱势。

煎饼曾在时间虽不长,可他被李不择的爹丢去给犬师们训过,其阴影难以磨灭。

见了棒子,煎饼和日月天各向后退了一步。犬吠声变作了低吼。

日月天笑意更深了,似乎在嘲笑煎饼的胆怯。

“你是……?”犬师狐疑地打量起日月天。他一生与狗为伍,信狗胜过信人。尽管少年一副面善的样子,可犬师不认为一个故意去激狗的人有多少善意。

少年抱了抱拳,报了姓名。

原来这就是寨主带回来的日少侠,犬师点点头,抱拳回礼。

“日少侠来此有什么事吗?”

“我和这狗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了,来见见他过得怎么样。”

过命的交情?拼命的交情吧。犬师看煎饼之前的架势是恨不得把他撕了。

“为什么把他拴着?”

犬师想这还用问吗?刚才是谁被这狗喷着吐沫吼呀?

“这狗野了太久,寨主怕他伤人。——寨主!”

来人正是李不择。煎饼屁颠屁颠拖着链子凑了上去,让李不择一顿好摸。

“我听见他叫就过来了。怎么回事?”李不择问道,他见日月天也在,挑了下眉毛,“你怎么又出来了?你来招惹他做什么?”

竹叶细密的翠影映得日月天面庞格外素白,他的笑容安静得如草木一般,简直成了景致的一部分。

这回轮到煎饼得意了,他吐着舌头蹭着李不择左一圈右一圈地转,兴奋异常。几乎快把李不择用锁链捆起来。

一旁犬师看得明白,这是煎饼故意耍给大家看,唯恐别人不知道他和李不择好。这狗争宠的心简直太盛。

日月天道:“我来看看他。看他过得挺好那我就回去了。”

“慢着,我跟你一道。”李不择把腿从一圈圈铁链中拔出。

见李不择要走,煎饼呜咽着睁大了并不可爱的双眼。李不择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又摸摸他。

回房的路上,日月天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

“还给你。”那是原先煎饼脖圈上的小牌。李不择没有接。他想起日月天说过一定要去会一会狗主人。不知道他知道狗主人就是自己后是否依然生气。至于煎饼,他当然不信日月天是好心去看他。但他也没想到日月天至于去现场探查害死煎饼的机会。

“送你了。贵重的你不要,破烂玩意总可以了吧?”

“这东西给我有什么用?狗的东西我又用不上。”

“你这么讨厌狗吗?”李不择伸手按开了日月天皱起的眉。指尖移开,日月天自己上手揉了揉。他总觉得到了虚名馆后李不择待他多了些亲昵。亲昵是什么呢,就像他偶尔对小个子。

日月天此时有些明白了小个子为什么时而抵触,因为他并不能明白也不想理解李不择态度上些微变化。因为他想着很多自己的事,不愿浪费给李不择多余的思考。

所以小个子也是这么想来着吗?

“特别讨厌。又凶又臭。”日月天答道。

“学狗叫学得那么像,还以为你养过狗呢。”

“没有。”日月天心越烦,话越短。山里太穷了,养不起狗。他忽然想起自己仍在发烧,因为肺里有股滚烫的气息在烧灼,从嗓子眼直贯到脑顶。

他是什么时候学的狗叫呢?是小时候随他娘前往耳山的路上吗?

这不重要,他想。而且他一动脑,头就又热又痛仿佛要炸了一样。

再次醒来,是同样的床,同样的房间。只是似乎已入了夜,屋内烛火明亮。断水已被包好架了起来。装着引水起山的乌木匣仍躺在桌子上,有两个人隔着木匣坐在桌两侧。其中一人是李不择,另外一人是个留着山羊须的中年人,面露忧愁。

“……树清不该会做出那种事。他怎么会对不起你……”中年男子低下头,一声声地叹气,他的背微微驮着,很操劳的样子。

李不择也是一声叹息。“去年这个时候我们还在一起喝酒。还有任马。春庚……”

中年男子抹了下眼睛。“树清肯定是有什么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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