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2/2）

当晚的民谣演唱会因为天气原因被迫取消，晚上十一点宿舍门禁让我无床可睡，迫于无奈我俩只好掏出口袋里唯一的一百五十块钱去学校附近的旅店凑活将就睡一晚。

剩下二十块钱买了两桶泡面和可乐，我抱回房间的时候差点没笑出声:“为什么你走哪都要带本书看?”

大一新生穆宁僵硬着身体动作略微局促，坐姿看起来就像老师硬性规定的小学生上课专用姿势，可能是被室内空调冻的。在暗调黄灯下我看不清他的脸是否因为感冒变红，没有人回答我的问题，只听对方的声音细若蚊蚋，“……热水已经差不多了，你先去吧。”

“哦。”

那时候一百三十块钱还住不上什么好地方，房间里甚至连台电视机都没有，似乎给配置冷气已经是最大的仁慈。我洗完后瘫在床头闲来无聊顺手翻了翻穆宁的书，他洗得迅速正好出来，看见我窝在床一侧读书整个人还有点懵，我瞥他一眼问怎么你的书都这么无聊。

“上次的那本呢?”他问我。

“……哪个?”

“泰戈尔。”

我直截了当地摇了摇头，不予肯定:“无聊，枯燥，不适合我。”末了又补充一句:“你的耐心真好，真的。”

穆宁坐过来，“……那你有发现什么吗?”声音听起来有点嘶哑。

我皱眉，“你到底想说什么，能不能一口气全说清楚?”指尖夹携两页，“还能发现什么啊……对了我记得你这本好像是期末必考?你——”

书是被我直立举着瞧，我的头靠着叠起来的枕头，书底和胸口还有大段空白距离。最后几个字讲完整用不了三秒，三秒内我在那片空隙中发现另一个人凑上来的下半张脸，被咬润的下唇，瘦伶伶的下颌，殷红和明黄叠加在一块可以代表秀色可餐，一时间竟然魇住了。唇红齿白，张阖着用嘴吸食氧气，下一秒仰头吻住我，囿于障碍物我看不见他此刻的表情，只觉对方的唇舌带我一起跟着颤抖，游迹，起伏绵长。

无意识中被人占领上风，他悄无声息靠近然后伏压在我身上，腰被搂住，浴袍系带散开。迷糊间脖颈湿漉一遭，宛如大梦初醒，上面的人呼吸急促语气惊惶，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不是他做的一样:“学、学姐不好意思实在对不起!我——”

……好吵。

我反手勾住他脖子用力摁下对方的后脑勺，回咬他的时候有点不耐烦:“别道歉，道歉没用。”

“继续。”

床被掀了，人入熔岩帐。

一百来块钱一夜的小房间似乎真正实现了它存在的价值。

我那时候在想和夏夜的喧嚣大雨最配的果然还是表面液化的可乐，泡烂的桶面，一场酣畅淋漓的性‘爱和枯燥无味的泰戈尔诗集。尽管我第二天早上搂着人醒来猛然意识到这好像从迷’奸变成了合‘奸而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负法律责任了。

做到最后快入梦时感觉脸被亲了一口，似乎有人在身边说什么没发现也没关系。

因为我想主动走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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