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贱人，贱人，贱人（1/2）
第二节课下课时，侯嘉乐正拿了张椅子站得高高的修理著他教室内那无法拉开也无法阖上的窗帘时，从二楼的窗户往下看，正好看到一个超巨大的桧木桶呈倒扣状缓缓地从停车场往宿舍的方向移动。
“……”看到那个果真可以一次泡两个人的椭圆桧木桶，侯嘉乐先是微微地脸红，然后才觉得匪夷所思……
校长那台勒色死，怎么看都没可能装得下这个桧木桶吧！？
“袁飞碟！”侯嘉乐对著那个桧木桶唤道。
“干嘛？”桧木桶回……喔不，是整个人都在桧木桶内只露出了两只手掌扛著桶缘以及一双长腿的袁飞碟回道。
“你在cosplay乌龟吗？”
“我操。”袁飞碟的骂声从龟壳内传出来。
接著立刻有两名高年级的学生快步走上来，其中一个手中拿著笔和Q夹，另一个严肃地说道： “袁主任，我们要记你骂脏话一次。”
“蛤？”
“我们是‘净口业小天使’，教导主任说，只要谁讲脏话就要记起来，每个礼拜升旗时要公布全校讲脏话最多的人。”
“靠，盖世太饱？”还净口业小天使勒！净口业不是佛教的小天使不是耶稣基督的吗？
小孩听不懂盖世太饱，但听得懂‘靠’，于是袁主任又被记了一点。
“靠也算脏话？”
“算啊。”小孩翻了Q夹最前面一张纸，上面列了一些基本脏话范例，其中靠和靠杯和靠夭都列在上头了。
“那‘贱人’算吗？”
“咦？”两个小鬼在范例纸上找半天，却没看到贱人两字。
“报告主任，没有……”
“贱人，贱人，贱人~~~”桧木桶大吼道。
吼完后就听见操场上那边有小鬼在嚷著“潘建仁，袁主任在叫你”，没多久一个疑似就是潘建仁本人的过胖孩子气喘吁吁地往这边跑来，当然最终又被袁主任随便找了个理由饬回。
“你扛这桶子做什么的？”侯嘉乐在上头又问道。
“桶子？当然泡澡用的，不然难道拿来腌酱菜？”
“……谁要泡澡？”
“我哪知道！”袁飞碟从桶子内传出来的声音听起来挺没好气的。
当然啦，被校长叫去扛了这么重的一个桶子还没任何说明只给了他一个意义不明地淡笑，还被记了两次脏话，任谁都不会有好气。
“……” 原来他根本不知道……侯嘉乐觉得自己问得三八又矫情，他也搞不懂自己为啥要这么问，难道真的是想听到袁飞碟说“老子这么辛苦扛著澡桶不就是为了要和你一起泡澡”这种话吗？ 自己是欲求不满还怎样，只是泡澡而已，泡澡和泡面不都是生活中的平常事，两个没有情感基础的同性还真能泡出什么来？还是他潜意识想泡出什么来？真的是有够三八……
他从上头往下望著那木桶底，木头上的木眼睛也望著他，加上那木纹圈圈层层，没吃早餐又睡不好的侯嘉乐越看越是两眼昏花，突然一阵晕眩，眼前的黑不是黑……不对，他是真的眼前一黑，竟从椅子上栽了下来。
幸好是往后栽回教室内不是往前栽出窗外，但落点不佳，刚好正面往一旁的桌脚磕去，整个人摔得狗吃屎，还顺道把那搞不定的窗帘干脆痛快地全扯了下来。
“穴特……”
侯嘉乐摀著被撞到的右眼，想骂脏话但又想到小心就在你身边的盖世太饱……不，是净口业小天使，其实也痛得没多馀力气骂，只好很虚弱很微弱地轻轻骂了一声，弯著腰在地上找他飞出去的眼镜。 然后身子就被人给从地上拎起来了。
侯嘉乐用剩下的那一只眼睛，看著袁飞碟那总是带著不羁表情的脸上竟有些惊慌失措的表情，忍不住就觉得好笑，只是嘴角一扬立刻感觉一阵刺痛……呜嘴唇也被咬破了…… 袁飞碟拉开侯嘉乐的手检查他的撞伤，还好只是撞在眼角，但差一咪咪就到眼睛了。
“你真的是强笨！”袁飞碟将侯嘉乐按回椅子上，拿起分机就要抠保健室。
“等一下！你要打给谁？”
“苏太医啊。”
“你先说你要怎么讲？”
“就说，侯嘉乐肿起来了，快来。”
“为什么肿起来？”
“撞击啊。”
“……”
兄弟，别相害好吗？你这样讲不但苏太医会来，负责校安以及性平的教导主任也会来！我侯嘉乐才活了二十几年不想这么早去陪曼尼啊！
他连忙将袁飞碟从分机旁拉开，不停地摇头说道：“不用了，又没流血又没破洞，一下就好了。”
是没流血也没破洞，但那个肿啊还真肿得不小，侯嘉乐痛得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像个独眼龙似地还得找著他不知道飞到哪去的眼镜。
袁飞碟再一次把侯嘉乐按回椅子上，蹲著身子在满地乱七八糟的窗帘堆中帮他找到了眼镜，拉了把椅子坐在侯嘉乐面前，伸手帮他按摩著那个红红肿肿看起来有逐渐转为瘀青之势的眼角。
虽然他的动作算是轻柔小心，但侯嘉乐还是痛得一张脸闪来闪去，袁飞碟干脆掐住他的后颈不给他闪，小侯只好像只小猴般吱吱嘶嘶叫以示抗议。
“痛？我以为猴子这种生物是没有痛觉的。”袁飞碟边揉边冷笑说道。
“开玩笑，猴子为啥没痛觉？海绵宝宝才没痛觉吧。”
“有痛觉还一天到晚找痛，那就是没脑。”
“派大星才没脑……唉呦痛啦！”
“不推一下等下肿得更严重，你到底是怎么摔下来的？”
“就……”不就是你扛著那个木桶太让人心神不宁恍惚不定……咦！？侯嘉乐想起了木桶，立刻东张西望了起来。
“找什么啦？”袁飞碟捏住侯嘉乐的两只耳朵控制住那个扭转个没停的脑袋。
“木桶。”
“你教室外面。”看他那焦急的样子，仿佛那木桶比他眉角的撞伤还要紧似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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