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1/2）

陌南安拿着清莫不见天回到了凉州徐家，一进屋，便看到一人坐在床边，容与闭着眼，头上扎满了长长短短的针。

“你鬼鬼祟祟在这做什么？”，陌南安上前将坐在床边的男子拽了起来，往外拖着。

“你…你放开我，针还没扎完呢”

“离我师父远点”，陌南安的手上用着力，严肃道。

徐老爷子闻声端着药匆匆赶来，看到两人争执不下，解释道，“一场误会，陌公子，他是我师兄的徒弟，鬼九”

陌南安看了一眼徐老爷子，松开了鬼九，但依旧对鬼九冷眼相待。

“徐先生，清莫不见天，我带回来了”，陌南安道。

鬼九惊呼道，“你一人去了双头洞？还真把清莫不见天带回来了？那双头兽…”

陌南安仿佛看不见鬼九，听不见他的声音一般，转身正对着徐老爷子，作揖道，“恳请徐老先生看在家父生前曾做过您学生的份上，医治师父容与的眼睛”

徐老爷子放下了手中的药碗，接过清莫不见天，面露难色，“孩子，能治是能治，但我也没十分的把握”

“就算只有半分把握，还是要去试，如果师父的眼睛救不回来了，我就当师父的眼睛，有我这个徒弟在，还怕没人照顾他吗，您尽管放手去做，不必有顾虑”，陌南安道。

徐老爷子叹了口气，“容与他收了个好徒弟”

“父亲走得早，师父就是我的第二个父亲”

容与在床上连咳了几声，陌南安着急的走到床边，“师父？”

鬼九道，“给他服了安神药，估摸还要睡上半个时辰”

“徐老先生，旁人我不放心”

鬼九知道陌南安在说他，“陌公子，咱们怎么着也是相识的吧，怎么转脸不认人？你忘了在浔城时…”

陌南安终于看向了鬼九，“一个浑身酒气的人，谁能放心？”

鬼九闻了闻自己，今早确实喝了几口酒，道，“你现在不也是浑身酒气吗，凭什么挑剔别人？”

徐老爷子站在中间，劝道，“南安，这次还真是多亏了鬼九，若不是他施针控制住了容与眼上的毒，不等你回来，容与的眼睛早废了”

“听见没？”，鬼九冲着陌南安又说道，“陌公子，你怎么平白无故的敌视我，我哪里招惹过你了？”

徐老爷子笑道，“南安，你不要看鬼九吊儿郎当，论起针灸的快准稳，我是不如这个家伙的，所以，要想治好容与的眼睛，他不能走”

鬼九挺直了背，看着陌南安。

“多有得罪”，陌南安不情愿的说道。

鬼九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对徐老爷子道，“咱赶紧的吧，最后一味药都齐了”

“对了，陌公子，有句话说在前，我最近在攒聘礼的银子，谁不知道您的南梁山有钱有势，虽然咱俩也算是沾亲带故，但亲兄弟也明算账，您怎么着也得多给些金银珠宝”

陌南安一愣，神情似有些黯然，“少不了你的，定让你在金陵风光无限”

“金陵？我又不是娶金陵人，让我在北漠出个名就行，陌公子你可不知道，我那小娘子的叔父看不上我，对我百般刁难”，鬼九越说越委屈。

徐老爷子对鬼九道，“得了，赶紧同我去药房配药，看你没出息的样子”

陌南安站在原地，好久才回了神，低头忽然间看到自己的衣边沾上了几滴血。

鬼九和徐老爷子整整医治了五日，陌南安更是日夜不分的守在容与床边，又过了三日，容与的眼睛终于能见光亮，徐老爷子派人把贴在房间上的黑布都撤了下来。

鬼九给容与拆下了裹着眼睛的白布，陌南安在一旁小心的问道，“师父，能看得见吗”

容与慢慢睁开了眼，虽然外面早已落了日头，容与还是被光刺得一阵晕眩。

“你不是保证能治好我师父的眼睛吗？”，陌南安质问着鬼九。

“这…”，鬼九没了底气。

“南安”，容与抓住了陌南安的手，“我能看得见了”

屋内的人全都松了口气，这些时日的辛苦算是没有白费，三娘在一旁对楚云开道，“还不赶紧把早已备好的谢礼，给徐老先生和鬼九大夫送过来”

容与抚上了陌南安的额头，“瘦了”

“我都瘦的皮包骨头了，师父我得多讹你几顿，才能回本”

容与指了指陌南安，对屋内的人调侃道，“顽徒一个”，容与的尾音有些颤，却紧攥着陌南安的手不松开。

晚上临睡前，陌南安照例给容与送来了汤药，“师父，喝完这碗便歇下吧”

容与良久没应声，只是盯着漆黑的窗外。

“师父，喝药了”，陌南安又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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