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2）
刀哥不再挣扎，瘫坐在凳子上，“山下你同我过手，你发现这胡氏刀法完全占不了上风，可当初怎么就让你们监察司的几位少卿事全军覆没”
“我的师兄们比我厉害”
“没错，厉害”，刀哥干笑着，“厉害？再厉害有什么用？是你们自己人害了自己人，官场的手段我算是领略过了，恶心”
“你说什么？”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沈策心里炸开。
“被关在幽寒院的时候，我倒是想明白了，我们是棋子，你们也是棋子”
昭明十五年，开春以来不足半月，储宁宫已经宣了六次太医，夜里巡视的御林军的人数增加了一倍。即便这样，楚广帝也没有取消早朝，每日醒来，靠着几碗汤药吊着一口气。楚广帝深知自己的时间并不多了，可眼下，只有一个皇子，恒煜，偏偏恒煜还是个没有断奶的孩子，
生母淑贵人在诞下皇子后，没过两天，晋升为德妃的圣旨刚拟好，就撒手人寰了。
太医院对外声称是淑贵人生产时失血过多，已无力回天，楚广帝看多了后宫的手段，他也懒得为了一个已逝去的贵人，打破后宫的平衡，毕竟他已经有了一个皇子，加以抚养，待到皇子行了加冠礼便立为储君，也算是对得起列祖列宗。
突如其来的一场病，让楚广帝倒在了龙榻上，祛病如抽丝，这位老来得子的皇上不得不为自己的儿子担心起来，想着在各个封地正虎视眈眈的亲王，还有勾心斗角的后宫，心中郁结难抒，身体每况愈下，处理政务也是越来越暴躁，对待群臣无端猜忌，最怕大权旁落。
楚广帝命太医院封锁消息，可往往愈想遮掩些什么，消息传得愈满天飞，上朝的臣子们看见皇帝的强装精神的模样，个个也都门儿清了。民间的小街小巷上都在议论着储君的事情，流寇四起，各方边界势力也蠢蠢欲动。
这几日，楚广帝不说怎么想着去解决朝廷上下的动荡不安，却把目光盯到了监察司上。
先帝在世时，整肃朝纲，设立了监察司，并将飞铁骑归到了监察司下。飞铁骑在两代监察司御史的治理下，行事效率高，军风清明，金陵飞铁骑的名头渐盛。
有这样一支军队在金陵，楚广帝如坐针毡。
监察司里的两个小衙役打扫着院内的落叶。
“这几天，我瞧着咱们司内的几位大人都是愁眉不展的”
“还不是因为最近的假钞案”
金陵城不知从哪涌入了一批假银票，与真银票相比甚是相像，只是材质略有不同。这伙犯案人员像是插了翅膀一般，所有相关的追查线索都断掉了，但市面上流动的伪钞越来越多。
“怪不得，不是说已经知道罪犯中有两个拿刀的吗，使的是什么刀法”
“知道这些也没用啊，人都不见影”
两个小衙役正说着，一个小细条的身影走了过去，明明是一副稚嫩的模样，表情却十分正经严肃，一板一眼的问道，“思齐大哥在哪？”
“沈小公子好，何卿事刚刚进屋了”，其中一个衙役指了指房间的方向。
看着走远的小身影，衙役感叹道，“这沈公子也是可怜，父母双亡，被咱的何大人，也是他的姨夫收养，还好姨夫姨母都是顶顶的好人，监察司的几位师哥也都疼爱这个小师弟，日子也算不苦”
“唉，你又不是人家，怎么知道心里不苦呢”
“大哥在里面吧？”
两个小衙役还没点头，四哥王乔便风风火火的跑了过去，还不忘留下一句，“叶子扫不干净，不给吃肉”
“大哥！”王乔刚推开门，就看见沈策正坐在何思齐的身旁吃着糕点。
何思齐的视线向下看去，定格在王乔的腰间。
王乔摸了摸自己的束腰，有些心虚的说道，“大哥，当着咱小师弟的面，不能耍流氓啊，看哪呢？”
“胡说些什么，跟你说了多少遍，要时刻带着监察司的少卿事腰牌，那是朝廷发的，要是被人咬住你对朝廷不敬，够你喝一壶的”，何思齐带着些怒意。
“我知道，这不是带着这腰牌不好到处走吗，身份亮出来，还能查到什么？”说着，王乔掏出了腰牌挂在了腰带上。
“发生什么了？这一副急得上天的样子”
王乔话到嘴边，又看到何思齐身旁这个正襟危坐的小师弟，“沈策，出去玩去，哥哥们有正经事要谈”
“师傅说了，我既然入了监察司，也要开始学着怎么破案”，小沈策仰起了头，眼神坚定。
王乔一时愣住，撇了撇嘴，“没发现啊，你这小破孩正经起来还有点意思”。
何思齐看了一眼沈策，忍着笑意，“就让他在这吧”
“我手下的一个线人发现了假钞案人员的踪迹”
何思齐眉头紧皱，“到底怎么回事？你快细细说来”
“本来那个线人是把人跟丢了，在南郊那边迷了路，走了半天，歪打正着啊，看到一伙人鬼鬼祟祟的往一个小院子里运着一个个大箱子”
“可靠吗？”
“我得到消息后，不放心啊，所以这几天我一直在南郊那边盯梢，还看到一个扛着刀的，向周围打听，他们说是前一段时间来了一群外地人，昨晚，我跟着他们，你猜他们晚上去哪了？万通钱庄”
万通钱庄是一个地下钱庄，监察司早就查出了这个钱庄的老板跟假钞的流通有关，一直没出手，是为了不打草惊蛇，放长钩钓大鱼。
“那估计**不离十了”，何思齐的眉头微展。
“什么叫估计啊，什么叫**不离十？肯定就是了，我们赶紧...”，王乔看着沈策这老成的模样，时而点点头，时而皱眉头，浑身不自在，拎起沈策丢到了门外。
“你给我出去好好玩去，想吃什么吃什么，想上哪蹦跶上哪蹦跶，这么小的年纪，不好好闹腾，学什么大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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