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份甜品（2/2）

也许是我的沉默被理解为恐惧，多宝丸好心安慰，“请不要在意，我无意要用醍醐景光之子的身份让你害怕。”

“哈……”

“……”

“……？”

“……”

不是？既然说了不会用身份压迫我，那干嘛还站在这里不走？

我满心疑惑地望了眼正好挂在天空中间的太阳，一半发自真心一半故意道，“点心已经卖完了。不过今天天气那么热，只是喝茶的话……三位要是不介意就请进来休息片刻吧。”

反正像我们老百姓这种小店提供的茶水，贵族大老爷们肯定是不屑一顾的，所以应该会回去吧？

“好吧，正好我也有些渴了。”

“？！”

等、等等？这位公子哥都不按套路出牌的吗？

见多宝丸还有他的两个随从已经径直走入屋内，我也只好跟上。

可恶！难得能够提早打烊，本来还想睡午觉的！

屋内是用矮屏风间隔开的空间，正好能摆下四张桌子，坐下就看不到周围的客人都在干什么。四面墙上各有一扇窗子，所以没有不通风的问题，同时也能为客人提供一个较为隐私的场所。

给多宝丸他们泡了壶茶，我就去洗盘子了。

“那边的是……？”

听见多宝丸的声音，我把正好洗干净的盘子擦干放好，才转过身去。

见多宝丸盯着角落的简易料理台看，我解释道，“那是明天要卖的点心的半成品。虽然卖出去的点心都是现做的，但有些部分还是需要提前准备好。”

原本我在这里设置料理台的本意是为了让客人了解自己吃下去的食物绝对卫生干净，不过邻居的阿红告诉我，客人们似乎已经把这个当做是本店的一项特色——供有兴趣的客人观看点心的制作过程。

“既然这样，现在用那些材料给我们制作点心不就好了。”陆奥提议。

“但这样明天的材料会不够用的。”我一边用抹布把手上的水擦干净，一边如实回答。

然后拍了拍贴在墙上的标语，“而且本店一天只卖三十六份甜品，不多也不少。”

眼看那个清秀的小哥连同旁边的胡子大叔又要发作了，多宝丸一抬手又把两人的火气压了回去。

“为什么一天只卖三十六份？准备多点材料，每天和其他店铺一样营业到傍晚不是能赚更多的钱吗？”

关于这点没什么好隐瞒的，于是我掰着手指跟多宝丸解释，“首先，考虑到成本问题还有甜食的质量，计算过后一天卖三十六份，累计下来其实也不少了。减去成本不仅能把税交上，除了维持日常生活还可以稍微存点小钱。其次，这种买卖方式能够以相当快的时间把商品卖出去，剩下的时间我就能去做自己感兴趣的事情了。如果在这基础上增加工作量，不仅成本会增加，利润反而会减少，而且卖出去的甜食质量也会下降，没办法继续支持现在的营业模式。”

“也就是说，这些都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决定的吗？”多宝丸眼神沉了下来，摸着下巴点头。

不，其实这些不过是临界点的问题，一条函数公式就能解决……再多的我就不会了。没想到当年在图书馆复习期末考正好翻到的公式竟然能用上，实在是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哭泣。但是，我不能说。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再抬头，我看见多宝丸的眼里多了些赞赏。

不，你不明白！我心虚地在心里回应。

我只是个数学渣啊。不过是正好能理解这条公式罢了，然后被生活毒打到能够熟练运用。

“对了，到现在还不知道你叫什么。你的名字是？”

“……？”

说起来……好像是这么一回事。呆呆地望着多宝丸那张一本正经的脸，我也是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

于是我慢吞吞地报上自己的名字，“空……叫我空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