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目十二（1/2）
第二天一大早，主任上班的时候奇怪地看见平时总是睡到很晚的许枫一竟然已经起床，缩在办公室旁边休息厅的一张凳子上，手里抱着一杯枸杞茶慢慢喝着。
“小许？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许枫一两眼呆滞无神，眼下似乎还有点青黑，听到有人叫他才反应过来，眼神幽幽地飘过来：“主任……我不行了……”声音有气无力，像是快要驾鹤西去一般。
主任瞬间紧张，快步走过去摸他的额头，关心地连连问道：“你、你怎么了？怎么就不行了？摸着没发烧啊？去医院查过了吗？医生怎么说？你之前挺精神的啊，怎么忽然就成这副模样了？”
主任关心的话语连珠炮似的蹦出来，说了一大串却见许枫一还是那副呆呆的模样，急得都快打急救电话了：“你说话呀！”
被主任推了一下肩膀，手中茶水晃出了一点，浇在手背上。
茶水刚倒没多久，还烫着，但许枫一就想感觉不到似的，还是呆着一双眼睛。
倒是不慎溅到水滴的主任被烫了一下，赶紧从他手中夺过杯子放在桌上，拿餐巾纸赶紧帮他擦擦。
主任边擦，边心想：完了，完了，这孩子傻了，连烫都不知道了。
擦着擦着，许枫一突然抓住了他的手，两只眼睛直直地看着他，认真地问道：“主任，这是左手还是右手？”
看他煞有介事的表情，主任愣愣地回答：“右、右手啊。”
“对啊！那他为什么就是分不清啊！！”
许枫一突然抱着脑袋哀嚎。
昨天晚上为了让程峰不再看字，许枫一去食堂厨房找了一瓶高浓度酒。
在他把酒倒在餐巾纸上想把字擦掉的时候，那人居然还不肯，硬是藏着手不让他擦。
最后他们甚至展开了围绕训练场的追逐战，程峰在前面长腿长脚跑，他在后面拿着餐巾纸和酒瓶追，怎么喊都不停下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要用酒瓶砸他头。
追了几圈，许枫一都跑累了，手撑着膝盖站都站不起来，喘着粗气骂骂咧咧叫他不要跑。
谁知那人竟然汗都没出，还走过来凉凉地说这连热身都算不上，让他以后加强锻炼。
气得许枫一当场打开酒瓶喝了一口就喷他身上。
程峰的脸当时就黑了，把许枫一吓了一跳，他也意识到自己过分了，那一身衣服估计自己工作好几年也不一定赔得了，但男人倒是没说什么，只是继续上车练习。
闻着那一身酒味，许枫一也没好意思强行要求他把字擦掉，只是陪着黑脸的男人练车练到凌晨一点，期间无数次骑上花坛，草都快被压秃了。
按平时他肯定会骂，但许枫一硬是忍住了，最后还尽职尽责地把他送回了公寓。
好不容易回了驾校，等到真正睡觉都要凌晨两点了。
可还没等他睡饱，五点多钟男人的电话就打来了。
看着备注上的“神经病”三个字，许枫一认命地压下起床气，语气亲切和蔼地接通了电话。
结果男人要他现在就去接他过来练车。
许枫一能怎么办？
只能继续认命地拖着被摧残了一晚上的身体和精神去把“大佛”接过来，继续教“大佛”哪个是左手哪个是右手。
好不容易等男人突然来了电话，许枫一才有时间休息一会儿，缩在角落里喝着养生茶，想把自己失去的都补偿回来。
程峰接着电话，听那边汇报。
“程均前几天跟金昌联系过，说是愿意提供老大你的丑闻照片视频，条件是让金昌融资给他们。而且据黑市的消息说他们已经从黑市买了烈/性/春/药，无色无味，服用后会丧失理智，只剩下兽/性本能，应该就是用来对付老大你的。”
金昌是业界的老牌公司，权大势大，一直执掌龙头大权，业内风向基本由它决定。但在新兴崛起之后，位置有所动摇，所以一直在想方设法搞垮吞并新兴。
如果真的让他们拿到丑闻照片视频，肯定不会轻易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呵。”程峰心里不屑，他的好叔叔居然已经低级到用这种方法获得融资了。也是，毕竟原本一个好好的公司已经被他蛀空，想要获得融资也就只能用这种下三滥手段。之前不还想着让他名义上的养女爬上他的床么。
想到那次事情，程峰心中有对那对养父女的厌恶，但更多的却是庆幸。如果没有他们的算计，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遇到凶巴巴的小教练，还让顺利让小教练做了自己的私人教练和专职司机。
想着昨晚小教练跑得气喘吁吁，晶莹的汗水挂在脸上，脸蛋红扑扑的样子，程峰的心跳有些加快。
……或许可以找个时机让关系更进一步了。
“电话里还监听到，他们打算先拿那些照片视频敲诈我们，之后卖给金昌获取融资。”
“他们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程峰冷笑，全身散发的寒意甚至透过电话传到了下属身上，冻得他一个哆嗦。
下属暗暗的想，老大要么不笑，一笑就有人要倒霉了。
不过他一点都不同情程均这个蛀虫，本来荣盛应该在老大的父亲去世后传给已经能独当一面的老大的，但程均居然联合几个董事会成员硬是把老大排挤了出去，害得老大自己辛辛苦苦创业。
这还不算，老大公司好不容易有点起色，他还从中作梗，让老大几次面临危机。现在倒好，看老大发展起来了，居然想要来套近乎，哼，老大不把他们弄垮已经是对父亲花费了毕生心血的公司的最大的仁慈了。
“他们打算怎么做？”这一次他不会再看在“荣盛”这两个对他来说意义特殊的名字的面上跟那对蠢货养父女出去，程峰有些好奇他们会怎么给他下药。
“他们打算买通新上任的司机，直接在车里的纯净水里面下药，然后带到江庄……”江庄是一处红灯区，在距离市中心不远的城中村，由于管理混乱，外来人员聚居，渐渐地变得鱼龙混杂，各种灰色交易也就渐渐滋生。
“老大……”下属有些担心，“要不要，把司机换一个熟悉的？”
“……”
“老大？”半天没听到回话，电话里的人又问了一声。
程峰皱了皱眉，回应道：“不用。”
“可是……”
“我自有打算。”
“……是。”
挂了电话，程峰揉了揉眉头，他真的有点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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