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阵法（1/2）

“另一种？”沈初曦微微眯了下眸垂首看向手中的书。

“我可以用你的血缘之力将这孩子的神格封印，而后将他带到普通凡人的世界，让他像个最平凡的孩子一样无忧无虑地长大。”

“除非他在老去前受到什么致命伤害，否则他将会和每一个凡人一样——发染雪，泥销骨。”

湘夫人指尖有些微颤地抚上孩子稚嫩面容，声音里带着一丝庆幸和喜悦:“就这样吧。”

可沈初曦却没有在意对方的反应，而是自顾自地往下说道——

“但你必须留在这里，将自己困守在这个村子的巨大结界之中，为他的封印提供力量，除非他死去，除非他封印被破，否则……”

“永世不能出此地一步！”

“那又怎样……”湘夫人双眸湿润，隔着眼眶里的水雾，她看着孩子，低声喃喃，“那又怎样呢？”

只要孩子能正常的活下去，就算是要她付出生命，她也会毫不犹豫地提剑自刎。

她失去了夫君，失去了一颗能够为神的心，失去了最初善意的纯真，还剩下了什么呢？

她已经千疮百孔，从云端跌落到泥底，已经从骨子里开始逐渐腐烂，总有一天，她也会与那些烂在泥沼里的枯枝败叶毫无两样。

既是如此，又为什么不用她这样的一个母亲去换她如今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新生呢？

从此浩浩八方，山海苍茫，与她无关，与他结缘。

换他新生。

***

“小姐。”

凉宫秋回到沈初曦身后，轻声唤道。

他修长白皙的双手甚至没有沾染上半点艳红血腥，宽大广袖柔顺地垂落身侧，谁又能想到，这样一个仿若翩翩浊世佳公子的人，竟是能以最干脆利落拧断脖子的方式杀人无数的利刃呢？

“嗯。”

沈初曦轻声应答，专心看着湘夫人怀里的孩子。这孩子不过刚出世不久，却不像凡人婴儿一般浑身红通通皮肤皱起，而是已经粉嫩白皙，活脱脱一副她在另一个世界见过的洋娃娃模样。

她抬头，看见湘夫人望着孩子温柔似水的表情心底有些不解，只是个刚出生的孩子而已，为什么夏容会愿意以囚禁自身的方式换他一个新生？

虽不明白，沈初曦却也不再打扰这两母子间最后的温情，而是转过身朝凉宫秋问道:“阿秋，你的帝台棋呢？”

《山海经》云:“中次七经苦山之首，曰休与之山，其上有石焉，名曰帝台之棋，五色而文，其状如鹑卵。帝台之石，所以祷百神者也。”

《图赞》亦有载:“茫茫帝台，维灵之贵，爰有石棋，五彩焕蔚，觞祷百神，以和天气。”

凉宫秋突然静默了一会儿，没有出声。

沈初曦抿唇，她低下头，继续翻她那本书熟悉封印流程，等凉宫秋将帝台棋拿出来后才好施法。

说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封印神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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