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1/2）
“李双柳, 你在干什么？”柳澄已经走到了后面休息室的入口, 却发现同自己一起的人还站在原地, 对着地上的尸体神色莫名。
谢橙……
柳澄的目光不敢下移, 只能虚虚落在谢橙尸体头顶的一块空地上, 整个人都紧绷着, 语气中带出了一些严厉来。
“觉得有点可怜。”李双柳脸上立即恢复了一脸漠然，胸腔震动了一下, 似乎是叹了一口气。
“死都死了，还是入土为安吧。”听李双柳那么说，柳澄脸上的表情肉眼可见地扭曲了一下, 然后很快便恢复了正常, 好像一瞬间就完全释然了一样。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死人了。
她抿着嘴巴不再搭理后面的人, 扭头便转向后面的休息室。
新来的转学生死了，这个消息很快便传遍了学校，一整天训练的时候, 一群小丫头都神色惶惶, 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谁也不知道李双柳学姐把尸体藏到了什么地方。
“澄澄姐，今天晚上还要抽签吗？”晚饭的时候教练并没有到场, 但是宣誓还是由柳澄带着大家进行了下去。只是吃完晚饭, 这群女孩子都更加紧张了起来。
昨天晚上谢橙就是抽到了签, 去体育馆打扫完了之后才会忽然自杀的。大抵可能是体育馆后面的鬼不能满足在梦魇里面肆虐，终于要开始吃人了。
虽然一群人沉默不语，但是都偷偷用目光瞅着柳澄。
“抽，这是我们学校的规矩, 你们不要相信学校里面那些乱七八糟的鬼怪传说什么的，之前去打扫的人不也什么事情都没有吗？”柳澄已经完全平静了下来，似乎完全忘了早晨在体育馆看见尸体的惨状，拿出盒子，不容质疑地说道。
她第一个把盒子递到张小小面前，似乎希望这个总是依赖她的小女孩可以带头开始做出表率。
张小小抬起手，动作却迟疑了一下。
“澄澄姐，如果我们不抽签的话，谢橙姐姐是不是就不会死了？”她年纪小，还不太懂死掉的概念，但是昨天新来的小姐姐看起来温柔又可爱，昨天回来的时候还分明活生生的没有任何问题。
她声音里面带出了一点哭腔。
“你胡说什么？”张小小那么说，柳澄顿时拉下了脸来，但是也知道自己不能跟孩子撒气，所以便语焉不详地安慰了一句：“她是因为被妈妈抛弃了才会想不开的，大家都好好的，她自己承受不住怪谁？”
放学之后打扫体育馆的规矩必须正常进行，否则殃及的就不仅仅是抽到签的人了。
柳澄手心里面有些冒汗，但是还是脑子里却分的清楚“轻重”，她是这里的大姐姐，必须要维护好秩序，才能最大程度地将这些孩子都保全下来。
一边说着，一边胡乱从盒子里面抓出了一个纸团，强行塞到张小小手里。
……谢橙姐姐的妈妈不要她了？张小小听着柳澄的话，瞬间想起来昨天送谢橙来的女人，母女俩长的有些相像，女人也面目清秀，衣服上的衣服都被磨地起了边，但是看起来十分和蔼可亲。
她懵懵地打开手里面的纸团，里面果然又是空白的。
刚刚虽然有些抗拒，但是张小小还是下意识地松了口气，不敢再多说，连忙将纸团卷进了手里。才抬头看向周围的人。
这次，后面抽签的人倒是异常平静。
剩下的人默不作声地回头齐齐盯着站在人群外围的明雪梨看。
昨天抽到的便是转学生，今天转学生已经死掉了一个，再抽一次也应该还是轮到转学生才对！
后面的人耐不住性子，忍不住开始嚷嚷了起来：“澄学姐，昨天抽到签的人没有去打扫，那今天是不是应该去啊，要不然太不公平了吧？！”
“对啊，抽到签的人必须去，凭什么有钱人就可以找别人代替！”
“学校里面要公平啊，不能因为是有钱人就仗势欺人吧！”
周围的人都跟着小声附和了起来。大抵是恐慌和说不出的愤怒找到了出口，一个一个怨毒的盯着新来的转校生，仿佛她昨天被谢橙代替所以没有去死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
“你们脑子有毛病是吧？”明雪梨还在恼怒谢橙一声不吭地就“自杀”，转头便发现周围一圈人都像是淬了毒一样盯着她。一层又一层的暗物质从这些女孩子身上渗出来，味道却远没有昨天诱人了。
明小姐不动声色地吞了一口口水，维持着自己的纨绔富二代人设，毫不犹豫地瞪了回去。
“你们有毛病是吧？老子是交了学费来上学的，又不是来做保洁的。老子在家都没有亲自动手拂过一瓶酱油，到了这里还要给你们打扫体育馆，我可去你们二大爷的吧？”
她本来就比旁边站了一圈的女孩子高一些，恶狠狠地扫视了一圈，原本都在小声逼逼的人顿时闭了嘴，但是目光仍然像是毒蛇一样追着她。明雪梨也不在意这些人的目光，最后将视线落在了站在自己正对面的柳澄身上，抬手便把手里的筷子兜头便朝着柳澄砸了过去。
“都死了人了还要让人去打扫卫生，恶不恶心。你要觉得无所谓你就忽然自己去，你是当老子疯了还是你自己疯了。”
啪嗒两声我，筷子正落在柳澄的额头上，在她额角留下一个浅浅的印子，然后落到了地上。
柳澄抬起手摸了摸额角。
她盯了明雪梨一会儿，才放温了语气慢吞吞地劝道：“抽签的事情原本就是学校的规定，如果是我抽到了签我自然是会去的。难道谢橙去世了我不难受吗？如果可以阻止的话我也会阻止的，但是生命掌握在自己手里，归根结底还是要自己珍爱自己的性命。这种事情已经发生了，我只希望大家现在能够团结一点，不要让这种悲剧再次重演。”
她看着明雪梨，脸上没有丝毫的责备，反而带着真诚和恳切：“我一直觉得每个女孩子都是平等的，抽签已经相对公平了，既然你抽到了签就应该承担起自己的责任，难道就你是大小姐，别人就活该替你干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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