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5 章（1/2）

车道如流光, 两岸是万家灯火辉煌。

下了自动驾驶车道, 杨柳把架在方向盘上播放着晚会的手机暂停, 扔到副驾驶座上，将车停在了小区的车位里。

进了电梯，她才想起来没拿手机。

……算了, 也不要紧，反正快到家了。杨柳心想。

坐在客厅里的梦浮生，扫了一眼自己的手机屏幕, 似乎有十来分钟杨柳都没回他的消息了。

他刚拿起手机, 就警醒地听到门外电梯隐隐约约的“滴”声。

与此同时，杨凌的号码拨了进来：“杨柳在你那儿吗？！我听说她开车回家了，但是刚刚打她的电话一直没人接。”

“滴滴滴。”门开了。

“……她回来了。”梦浮生说着，站起身来。

杨柳扶着鞋柜, 把鞋子横七竖八地蹬掉，“吧嗒吧嗒”踩着拖鞋，连蹦带跳地跑过来勾住梦浮生的脖子：“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哎？你在跟谁打电话？”

她摸走呆愣着的梦浮生的手机：“表姐？啊……哦, 我看你太忙了, 就没和你打招呼……”

音响里响起了歌曲的前奏，梦浮生揽着杨柳的腰，把不知不觉的她往远离客厅和窗户的方向带。

在他游动的视线中，橘子冷不丁地扑了出来, 爪子按住空无一物的地板。

梦浮生扫见晃动着的激光斑点, 瞳孔骤然紧缩, 踢翻茶几的瞬间把杨柳扑倒在地, 滚到沙发的阴影后面。

“砰”地一声炸响，懵了的杨柳听见梦浮生像机关枪一样地念道：“动手了！以子弹射进来的角度，他们的狙击手最可能的方位锁定在东苑小区11栋或者12栋的住宅高层，如果他们的射程再远一点，也可能是在天元大厦的顶层……我已经脱离了他们的视线范围，一击未中他们应该会选择直接逃走。陈队长，请你以最快的速度调动人手封堵那两个地方。”

耳麦里，陈队长干净利落道：“收到。”

杨柳：“……？”但她也不敢吱声，担心反而会影响到他在做的事情。

两个人又移动到了墙后，无论哪个角度都没有窗户能窥探到了，背靠着墙的杨柳才揪住他：“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突然有人向我们家射击？你又为什么一副早有准备的样子？！”

杨柳严肃而认真地看着他：“你到底瞒了我什么？！”

电视里，叶寒山冷冷清清地声音伴着吉他声响起，让喧闹的晚会节目有了片刻的安宁。然而，室内的两个人谁都没有心思去听了。

梦浮生端正地跪坐在地板上，认错姿势标准：“对不起，我只是想早一点抓住他们。”

“谁？”杨柳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你是说，绑架我们的人？”

准确地来说，绑架杨柳的团体和后来带走梦浮生的其实是两拨人。前者早就被抽丝剥茧地全给抓起来了，后者却像是滑不溜手的泥鳅，钻进深山主场就很难寻见踪迹了。

这也正是为什么梦浮生要冒险钓鱼。只有他们主动跑到城里，动手露出端倪，她们才更容易抓到人……或者说，未命名实验体。

杨柳听完了来龙去脉：“……所以说，你发现我和杨凌走了一趟，对你的态度有了变化，你就主动找到杨凌问清了原因？不仅如此，你们两个还联手做了计划，把我先引走，放你一个人当诱饵……”

杨柳静了一两秒，才有些释然地说：“……所以，你早就知道了。”

“是。”梦浮生凝视着她，“我想要弥补自己的过失。”

一时间，两个人相顾无言，直到掉在沙发下的手机响了。

“喵嗷！！！”被方才的响声吓到，死死地蹲在沙发下的橘子，对着手机发出警告的叫声。甚至梦浮生去捞手机的时候，被领养后从未攻击过人的橘子，应激地在他手背上划下三道口子。

是陈队长的电话：“你怎么突然把耳麦给关了？想通知你还得给你打电话了。——好了，我们抓住了人，看能不能问出他的同伙下落。你现在应该暂时安全了，如果他们还要来，也应该不再是冲着你，而是想从我们手上救走人。毕竟以你的说法，他们人不多，每一个成员都很珍惜。”

梦浮生：“好的，谢谢您。”

两个人走到光亮处，开始收拾起客厅的狼藉。

“你给我站住！鞋都没穿就往那边跑！”杨柳看他想去窗边，连忙喝住他，那可是一地的玻璃！

梦浮生乖乖穿上拖鞋，虽然已经解除了危机，但还是把窗帘严严实实地拉好了，再不透出客厅的一丁点儿风景。

他去扫地了，杨柳则把茶几还原。

手指摸着台面上的弹痕，她心有余悸，怎么也没想到梦浮生私下里又搞了个大事。之所以弹痕不深，是先射中了放在茶几上的一个纸盒。

那是她们家放一些不会随身带的证件啊、合同文件啊、收据啊以及各种杂七杂八的东西的盒子。杨柳只简单看了一下，里面的东西一样被射出了个窟窿。

一时半会都用不着的东西，她就又把纸盒盖了回去，放在茶几一角。

梦浮生收拾完，就看到杨柳坐在茶几后，用卷起的纸筒充作教棍，点了点对面，示意梦浮生坐在那儿。

他不仅坐了下来，还把纸盒顶在了头上，一副认罚的模样。

“咳，不要装可怜，严肃一点。”杨柳清了清嗓子，“说吧，你觉得你错在哪儿。”

顶着东西，头不能动，梦浮生时不时地抬一下眼，瞧一眼脸色，乖乖忏悔一句。

梦浮生：“我不应该没告诉你，就擅自和别人联合，企图钓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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