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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哄(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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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锋也见着了进来的蓝衣公子,他看了一眼, 眉峰倏紧, 只教人引其进屋,便往沈清玉所在行来。</p>

“怎么来这儿了?”</p>

郑锋方问了句话, 丛澜便在旁接了:“少夫人来此寻世子, 属下见人多眼杂,多有不便, 便出言相阻,恐是冒犯了少夫人。”</p>

郑锋抬了抬眉, 只看着沈清玉一人,口中的话却淡淡地, 直能把人按进三九天的冰湖之中:“该你说话了?”</p>

丛澜浑身僵冷, 后背一层层地冒着冷汗,他·舌·头·都像是打了结,百般的辩解, 没一句出得了口。</p>

世子乃天之骄子, 年少有成,无人可与其比肩, 可偏偏天妒英才,让世子遭生死之厄, 到最后, 竟择了个庶女为妻。丛澜素以自己是郑锋下属为荣, 在他眼里, 就是宫中高高在上的公主也不配做世子妻室, 从前万般都是无奈,现在一切归于正常,世子便该择一合适之人伴在身侧。在他心里,这位单琪将军就很不错。英姿貌美,身有官职,虽不是十全十美,也算得相配了。</p>

至于这位勉强将就的少夫人……丛澜垂了眼,打心底里看不上她。他不常跟在世子身边,没见过沈氏,只是偶尔听人说是个极为貌美之人,丛风从云也不知是什么毛病,竟也对此人敬重有加,轻易不肯议论一句。</p>

不过是个飞上枝头的麻雀,真就以为能变凤凰了?世子心高,不近女·色,如今不过是被蒙了眼,等新鲜劲儿过了,自然会知道娶这样一个女人是对他自己的轻忽。这女人既不能在公事上助世子一臂之力,家事上又没听到有什么过人之处,只有个美貌贤惠的传闻,又不是来做画儿的,只有美貌有什么用,还不是总给世子拖后腿?</p>

有些事丛澜知道的不甚清楚,可该猜到的他也都猜着了,近来世子为了这人做了太多从前根本不会做的事,从公到私,都像是变了一个人。</p>

世子不当如此,为一女人所惑,做下种种非常之事,在他看来,世子当能坐的更高,如今为人所累,处处掣肘,才会屡屡受阻,进退思量。</p>

妻不贤,会招致灾祸,尤其还有让人惊叹的美貌,就更是·祸·乱·之源,既没什么本事,也没自保的本钱,如此一人,何堪为世子夫人?</p>

今·日·之事,足可见其心无大局,世子在前院忙碌,诸般杂务·缠·身,这人还要带着仆从过来送饭取宠,耽搁大事,如此,也算是个称职的主母吗?</p>

丛澜心里怕得很,对沈清玉却仍旧无甚重视之意。今·日·前院的事,这位少夫人显然并不知情,足见世子虽暂时为其所迷,却也知此女不堪大事,所以不肯让其相助。他并不觉得世子会因此而·惩·罚·他。世子此人,素来赏罚分明,从未因私害公,更不会因一己好恶·放·纵·私心,是以心甘情愿为世子驱使的人有很多,这众多下属,可能有为财的,可能有为势的,但更多的,是因敬服而甘愿为仆。</p>

沈清玉手里还提着食盒,她隔着面帘看向郑锋,把食盒往前递了递:“我不知道前头忙,你吃过饭了吗?”</p>

她的语气清清淡淡的,郑锋还是从里头听出了一点委屈的意味来。他接过食盒,心里沉了沉,有心哄她,可身后满屋都是等着他吩咐差遣的人,成败在此一举,他能否永远护着她不受风雨也在此一役,不容他迟疑耽搁。</p>

“大将军。”单琪往这边走了几步,拱手行了·军·礼:“单家差了我来,想听一听大将军的见解。”</p>

这就是要把单家交付出来,递到郑锋和三皇子眼前了。于公于私,单家能想通归附,会省下许多迂回的力气。</p>

郑锋着人将其请进去,回首时见到那蓝衣公子正一径地往这里看。</p>

“先回去,有什么事等我回去说。”郑锋的语气有些冷,沈清玉抿紧了唇,一双眼紧紧盯着他瞧。</p>

她想问一问这是在做什么,为什么这么大的阵仗却不告诉她,不让她知道。就连单琪都能进到那间屋子里去,她就得被他排除在外吗?</p>

沈清玉一直被郑锋捧在手心儿里,何曾受过这般冷遇,她不想向郑锋告状,可从方才到现在,他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态度,甚至还十分不耐,那副表情很明显就是要她立刻离开这里,没有半点余地。</p>

沈清玉心里冷冰冰地,手脚也被心口的慌乱酸涩冲的麻成一片,她只觉得委屈不已,有什么冲到眼眶,酸的她鼻尖儿都痛。</p>

“我不想回去,那里在说什么事?我也要去听。”沈清玉堵着气,抬手便掀开面帘,方露出脸,就被郑锋攥着手腕,将面帘严严实实地掩好:“送少夫人回去。”</p>

这话出了口,得福得寿不敢不遵,都战战兢兢地站在沈清玉身侧,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p>

沈清玉手心凉冰冰地浮着一层细汗,她咬住了唇,恭恭敬敬行了礼,还道了声“妾身告退”。</p>

身后小院的门被关的严严实实,郑锋冷漠的神情仍在眼前。沈清玉只觉得心冷又可笑,也觉得自己十分无用。</p>

她的荣辱生死牵系于这一人之身,看似高高在上,荣华无双,可一旦他心念有变,她的处境就会跟着生变。他护她宠她时,自然无人敢加以冒·犯,可一旦他腻了烦了,那也会有人跟着·欺·上·来。</p>

她能为他做的实在有限,有时还会耽搁他的正事,成为他的麻烦,让他处处顾忌,缩手缩脚,若是不碍着她,他的路该有多顺畅,多好走。他以为瞒的严严实实,其实她都知道的。姻亲大约是最有力的结交手段,但凡郑锋肯松一松口,接受一二偏房姬妾,那可为他所用的人必定更多,可他一一拒绝,从不给机会,也因此得罪了许多人。</p>

他包容她,保护她,便是她自己,想想都觉得累。他坐在这个位子上,要面对的人和事太过复杂沉重,整日·勾·心斗角,布局权衡,便是再如何英武明断,都会有觉得劳累的时候,他的肩上背负了太多人的生死,背负了太多的荣·辱·成败,所以他每走一步,都要费尽心血。</p>

他待她极好,可这好也是耗费心神的,她能为他分担的太少,就像今·日,她什么都不知道,就懵懵然地闯进了这里,因为一顿晚膳让他不耐为难。</p>

谁都没有必要一定要对另一个人好,她没什么立场和资格去怪责郑锋的不耐,可她心里就是揪扯得难受。在发觉郑锋会对她厌烦,会觉得累,会觉得无奈的时候,她就觉得心疼。她太过软弱,太过依赖,若失了这份·情·爱,她怎么还能退回去只做个合格的妻子,贤惠的主母?</p>

她有时也会疑惑,也会钻进牛角尖儿里,郑锋把她当成什么呢?一个讨喜的宠物,一个顺心的物件儿,还是可以托付生死的妻子。</p>

蔣妈妈一路沉默,春兰跟着沈清玉心疼生恼的同时觉得蔣妈妈奇怪得很,等送了姑娘回屋躺下,她就忙忙问出了口。</p>

“那人是……”蔣妈妈喃喃了一句,摆摆手让春兰去侍候姑娘。春兰从前跟着姑娘在内院,自然没见过那蓝衣公子,她却是知道这个人的。当年年氏想给姑娘订的夫婿就是那一位公子,姓萧,人也颇有才华,蔣妈妈托着人,在那公子随母来府时去悄悄看过,当时她还觉得很是满意。那时候姑娘年岁还小,年夫人也是在仔细考量,后头若不是这一场冲喜,姑娘没准儿翻了年就要嫁过萧家去了。</p>

今天见着,姑娘和春兰不识,蔣妈妈心里却是惊诧的。这位萧公子人才十分不错,照说前程大好,怎的会忽然来了这国公府,还和世子爷有什么交集呢?忖着那位萧公子那时看过来的眼神,蔣妈妈就觉眼皮直跳。这事看着像是没什么,可万一呢?万一世子心里头碍着这事呢?</p>

那萧公子似是见过姑娘,蔣妈妈已经记不太清了,仿佛是年节儿上,夫人看准了萧家,准备着议亲了,那时候萧公子上了门,隔着花园的月亮门,萧公子当是见过了姑娘。只是姑娘守礼,见有外男,便匆匆回转,是以并不认识这位公子。</p>

蔣妈妈无意识地捶着腿,在心里沉沉叹了口气。姑娘方才那样儿,显见是伤了心。要她这个老婆子看来,这就是一桩小事,夫妻两个哪有不磕碰的,可姑娘打世子醒来,就丁点儿委屈都没受过,世子那么一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伏低做小毫不含糊,把姑娘捧得比那公主还娇贵,今儿个偶然来了这么一出儿,姑娘可不就要往伤心里想了吗?</p>

蔣妈妈想劝,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姑娘又不让她们陪着,她想来想去,还是往小厨房去做一顿好吃的让姑娘转转心,别一味地胡思乱想才好。</p>

沈清玉走了,郑锋半点心思都没了。他随手指了方才进屋禀告说少夫人来了的那个守门侍卫替了丛澜的活儿,并吩咐今后丛澜不必再近身侍候。</p>

丛澜连冤都没处喊,因为郑锋根本一句都没问他。被赶出府门时丛澜仍旧满心迷惘,半点儿都不敢相信。</p>

接下来的议事,郑锋的脸冷得像冰,气势也越发压人,虽未有什么明显的怒意,众人却越发紧张胆颤。</p>

郑锋心口像是堵了一块儿石头,几次三番地想着沈清玉离开时的模样。他看过立在堂下的萧彦,抬手捏了捏眉心。是他太过冲动了,因着那桩甚至还未来得及开始的婚约,便动了烦躁的心思,迁怒于人。</p>

他从未如此因一件事,一个人受了这般大的影响,可如今,他的心会为着沈清玉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而频频生动,她牵着他所有的软肋和心绪,让他的喜怒哀乐都由她掌控。</p>

萧彦那时站在门边迟迟不肯进屋,还直望向沈清玉的模样让郑锋生了怒,后头她又随意掀开面帘,让人看到了她的脸,也便让他彻底没抑住心绪,伤了她的心。</p>

郑锋一直介意这桩未成行的婚事,并非在意旁的,他只是不能容许沈清玉有可能不属于他的这件事发生。若他无伤,若沈清雪未曾悔婚,她会是旁人的妻子。只要想一想,就足以让他心中不安。他不可能让这两人再有什么交集,她掀起面帘的那刻,他险些要让人将萧彦逐出府去。</p>

他个人是欣赏萧彦的,此人能力卓绝,是将相之才,他不会对此人动任何手脚,可萧彦此生都不能再见沈清玉一面。</p>

这是他不可理喻的私心,是他对沈清玉偏妄的执念,所以明知此举可笑可叹,他仍旧毫不犹豫地做了。</p>

他不能让沈清玉心里有旁人的影子,这个曾经可能成为未婚夫的男人,更是不许。</p>

议过了事,郑锋将此间事宜一股脑儿地交给了钱老和匆匆赶来的三皇子,然后便·抽·身回了北院。</p>

能坚持到现在,已是他的极限了,沈清玉伤了心,也许还与他生了隔阂,他只要念着这件事,就什么都不想做,什么都不愿想。什么事都·入·不了心了。</p>

想象中的情景并未出现,沈清玉不只没和他闹别扭,还笑·吟·吟·地教人备了饭,引他到桌旁用饭。</p>

过了一阵,郑锋皱紧了眉。她笑得太恭顺,太过懂事有分寸,绝口不提下午的争执,像是在身上罩了层无形的壁,将他阻隔在外。</p>

“你怎么不吃?”沈清玉被郑锋看得浑身别扭,想了想自他进屋来自己的举止,都很得体懂事,丝毫没有给他添麻烦,他为什么还是这副模样?</p>

“都出去!”郑锋搁了筷,丁点儿没掩着话里的怒意。谁都不敢稍留片刻,出得门时,春兰紧张地抓着蔣妈妈的手一迭声地问怎么办,蔣妈妈和唐嬷嬷相视一笑,都摇了摇头。</p>

旁人觉得主子们是闹了别扭,好像还闹得挺厉害,可两个看过了半辈子纷杂人·事的老婆子却不再着急了。</p>

“把人都遣远些,四面儿着人守好了,厨房里烧好水,备着饭,旁的,什么都不必问。”唐嬷嬷交代过这些事,就和蔣妈妈去吃饭休息了,竟连担心都没担心一下。</p>

“怎么不笑了?”郑锋抑着怒,淡淡看向她:“玉儿此后是不是都打算这般懂事得体,事事忖着我的心意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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