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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兰欲秀,秋风败之(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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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宫外, 侍卫躬身汇报, 称于太后处捉住了一名行踪鬼祟之人, 疑似刺客,本想将他带回去行刑审问, 却被太后制止拦下了, 如此他们也不好再做定夺, 于是只好禀告圣上。

柳戟月听罢, 脸上已挂满了寒霜, 垂眸道:“知道了, 下去吧,都把嘴闭紧点。”

他进到太后寝殿, 抬头一看, 多数宫人已被楚静娴支了出去,就剩下一个当日也不慎知悉“狸猫换太子”一事的心腹宫女,满脸忧色地侍奉左右。

柳戟月扫了一眼:“人呢?”

太后故作镇定:“皇帝在说什么,哀家听不懂。”

柳戟月冷笑了一声:“太后可能还不知道,朕今天收到一个荒唐至极的消息, 你猜猜是什么?被关在冷宫的罗淑媛,竟然有了身孕。”

“这可真有意思, 莫说从前,就说这几月里,朕也没碰过她, 哪里来的身孕?后来倒是查出来了, 说是不想活了, 故意恶心朕,朕自然如她所愿,赐了她一死。”柳戟月微微提高声音,“朕是否也要随太后心愿啊!”

楚静娴的脸色由红转白,手掌死死抠着木桌,以至逐渐泛青:“哀家从未做过不齿之事。”

“朕当然清楚。从前楚静忠掌势,哪可能由着你胡来?而如今,太后是看敬王已死,也觉着能收获自由了吗?”

楚静娴羞恼成怒地站了起来:“我说了没有!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柳戟月平静地看着她:“你当真以为朕不知道?只不过先前你们是聊寄相思,并不出格,朕懒得管罢了。现如今竟这般胆大包天,敢强行闯宫了?”

太后嘴唇深深发颤,不知是气的还是慌的,她下意识瞥了一眼屏风方向,与此同时,那后面的影子微微一动,似是有什么人藏身于后。

少顷后,屏风背面走出来了一个人——竟是昭华。

昭华公主年芳十六,寻常百姓家也该觅个郎君了,只因她是太后独女,当朝长公主,身份尊贵,受宠不舍,自己也没有中意的人,所以就不怎么着急,一直拖到了现在,却让她的婚事成为了承宛两国止戈化帛、结为同盟的“借口”。

她的样貌与太后很像,看起来率真甜美,不谙世事,事实上也确实如此,虽然身在皇家,但被楚静娴保护得过分良好,又素来乖巧听话,除了被宠得有些娇纵外并不叛逆,楚静娴许多事情都不会与她知晓,所以保持了纯真的秉性。

但此刻,昭华公主眼中湿润,态度却无比坚定:“母后……我、我不会走的。”

太后给她使眼色:“这里没有你的事,下去。”

“母后!”昭华急道,“我也的确不小了,不能总在您的羽翼下生活。何况身为皇室子,也该理应先为国家考虑,我要是一走了之,岂不是让西宛难堪,刚获得的和平岂非又要被打破,那我不就成千古罪人了!”

“真要有罪也按不到你的头上!你不知道……西宛哪里是因你的姻亲而止战,从头到尾……一切都是这个好皇帝在捣鬼!他与西宛国师商议,联手除掉了敬王,而后又要用联姻的理由结盟……你的婚事,只是一个理由罢了,至于有没有你,是不是你,其实都没有差别。”

楚静娴怨毒地捂住了脸,却也知道自己又一次失态了。

昭华好似没能听明白,她无助地看向柳戟月:“……皇兄?”

皇帝看了眼昭华,又觑向她身旁同样从屏风后出来的男人,缓缓坐正了:“倒是朕想的简单了,原来彭老板闯宫,并不是为了私会太后,而是想着暗度陈仓,将公主掳走啊?”

那人穿着宫内宦官的衣物,胡须剃了,脸上经过修整,躬背曲腰,原先仙风道骨的气质荡然无存,即便是夜河酒舫的鸨母恐怕也不容易认出来。而柳戟月一语道破他身份,并不是因为曾经见过或是熟稔至此,而是观其模样兼之猜测。

柳戟月幼时寄住在娴妃宫中,自然清楚她对先帝的冷淡态度,所以很早便猜测过她心中会否有人,而直到三年前明遥告知他太后借他之手向外递信物时,才真正确认了那人身份,当下着手命人暗中调查彭永彦,为的也是有一日能有所用。

而那日碧梧从巫族手下逃脱,坠入河中,进而被彭永彦的人救下,也是既有巧合也有谋划,事后彭永彦即便升起疑窦,也首先会在意明遥,继而怀疑背后是楚静娴的意思,便只管做事,不会想得更深。

所以他虽未与皇帝见过,却也暗中被支使过了。

彭永彦见皇帝竟认识他,倒也不觉得奇怪,只轻声道:“宫中侍卫自是厉害,特别是几个身着黛青、蒙面使链之人,没能躲过他们的搜查,是我学艺不精,甘愿受死。”

楚静娴冷着脸飞快道:“是哀家央他将昭华带出宫的,要杀,连哀家一块杀了。”

昭华不明状况,却也知道这是何等大罪,当即跪下求饶:“皇兄,我没走,也没想走,只是母后一时糊涂,大婚在即,我这边是见不得血的。皇兄,你就宽恕这一次吧!”

柳戟月看着他们,嘴角微微扯出一个嘲弄的笑意:“太后,彭老板,你可知你们完全是被人耍了。朕只问一件事,带昭华出逃的主意,是谁提出的?”

“自然是哀家。”楚静娴冷声道。

“不,你深知此事执行起来是多么不易,万一被发现更是只有死路一条,即便你相信彭永彦,也绝不会选择让他亲自进宫,更何况,你清楚基本不可能在青黎卫的眼皮子底下将人送出去。”柳戟月道,“自然也不会是彭老板的主意,他在宫外,纵使知道你不悦于昭华婚事,也不至于脑子一热,便毫无商议地闯宫劫人。”

“那么,是谁在你们之间传递了错误的信息,让彭老板这般的不顾一切?”

楚静娴陷入了沉默,她之前那故作凌人的气势在刹那间土崩瓦解,望向彭永彦的眼神中都带上了惊疑。这个计划当然不是她想的,虽说在怨恨中闪过数次类似的念头,但她亦清楚无法实现,所以并没有考虑更深,直至今日彭永彦出现并解释的时候,她才重新燃起了希望。她不是不会怀疑,但骤然与彭永彦会面的激动完全打散了她的思考能力,她根本无法维持些许的猜忌、谨慎与淡然,未作多想便下了决心。

然而柳戟月说的也诚然无错——特别是在她察觉彭永彦的表情也显出诧异后。

彭永彦苦笑道:“原来是他……也是我枉活了这些年,连那般大孩子的真假话都分辨不出了。”

明遥与他提起入宫劫人之时全然不似作伪。一方面,他与昭华交情颇深,不希望她陷入泥潭,合情合理;另一方面,他愿意也能够提供出入的凭证与宫内守卫的分布示意图,而交换的条件是他要另外带人也随他们南下,于是他也答应了。

而在他被青黎卫发现时,只觉是自己不够小心,只能认栽,但在如今的局面下,彭永彦不由心想,他这边失败了,僵持了,明遥那儿……又是如何呢?

他闭上眼睛,轻轻吐出一口气:“明遥……是陛下的人?”

“从前是,现在……呵。”柳戟月道,“将你们搅进来,是他自己的主意,朕也是现在才确定,至于是拿你们投石问路,还是声东击西……可就得问他了。”

“是调虎离山吧。”楚静娴冷冷道,“因为‘刺客’的动静,大半侍卫被调来了长乐宫搜查,他那边想做些什么还不容易许多?我看皇帝也别在这儿与我们耗着了,还不赶紧去看看他在搞什么鬼?”

“朕知道。”柳戟月道,“他要去皇后那儿放一把火,现在‘火势’许是已经烧起来了。”

太后愣怔了数秒,仿佛没能听明白,良久之后,她满目诧然:“你……你放皇后走了?”

柳戟月才压下去不久的心火又逐渐窜起,自他得这个心病之后,便常感躁郁,先前服用宁神药加之有人安抚才稍有平缓,但现在楚栖以那般方式不见了,更接连是这些恼人之事,他心中积淀的烦闷愈来愈浓烈。

而想要缓解,自然可以,只要杀光这些人就不烦了。只要他一句话,明遥明雅还有宫外的明浅谡,他们都得死,更遑论这个无权无势的彭永彦,甚至即便是太后,伪装成意外也容易得很,谁还管外边的口诛笔伐?他在乎吗?

但他只是深深吸了口气:“太后也想走吗?朕帮你善个后?”

楚静娴止住了声,柳戟月冰冷地瞥过她,看向彭永彦:“明遥是怎么同你说的?你若真带着昭华逃了出去又要去往何方?据实告知,朕赐你一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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