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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果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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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相信因果吗?

樊笼既畏惧黑暗,又莫名地亲近黑暗,后者比前者仅仅多了一个因素,就是稳定运行的心跳,蜗居在母亲的子宫里,被温暖的羊水尽数包裹的婴儿,就是通过这种方式来确认自己的安全的。

而他此时正处于相同的环境中,唯一有别于婴儿的可能就是那颗高速运转的大脑,它正调控着那稍显复杂的神经系统,让樊笼在感知不到自己身体的时候却能确认周围温和的温度。

和不死者游戏所创造的异空间截然不同,那里是在夏天都能体会到彻骨寒气的地方,而这里很适合冬眠,不,我是说,孕育真正的生命。

前方的黑暗里潜藏着什么东西,他走近,才发现那是很久以前被自己的大脑所过滤掉的一段记忆。在那段模糊的记忆里,母亲正抱着还未满月的妹妹,朝着一个表情肃穆的中年男子哭诉,用哭诉也许不太恰当,因为眼泪在母亲的眼角上只存活了一秒。

“真的没办法了?哪怕只能活下来一个……”母亲的话断断续续,樊笼听的并不真切。

“有,但是……”中年男人摇了摇头,“陈女士,您要想好,万事皆有因果,你一旦结下这个因,那势必承担这个果。”

“因是什么,果又是什么?”母亲颤抖着声音问道。

中年男人没搭话,只是变魔术般从空中变化出一个说不清材质的黑色鸟笼,又向着樊笼和他的妹妹投去了怜悯的目光:“这是不死者游戏中为数不多的特殊类金色道具,不死者的樊笼,它可以满足您提出的任何要求,只要您付得起它开出的报酬。”

自己的母亲和不死者游或竟然有关联,樊笼却不觉得有多意外,或者说,他离奇的人生早该有个合理的缘由去解释。

“嗯……很美味的灵魂。”黑色鸟笼似乎是有自主意识的生命体,此时正悬浮在半空中。年仅七岁的樊笼似乎对这种超乎常理的事物抱有最原始的好奇。

他伸手,想去抓鸟笼上的吊钩,却被突然打开的,鸟笼上的小门,以及在脑海里响起的苍老而沙哑的声音吓了一跳。

“灵魂,灵魂是什么?”小樊笼好奇地望向身边两个大人,但母亲和那个男人都没有理会他。

“因,您和它达成一笔交易,您的孩子就能摆脱基因病的折磨,健健康康地长大成人。至于果……”中年男人苦笑了一下,“说不定哪天,您的孩子就会因此被拉进不死者的游戏,在各种各样光怪陆离的世界里夹缝求生。”

母亲嗫嚅着嘴唇,似乎在进行着异常激烈的思想斗争。

而就在母亲思索着得失,中年男人和她分析着利弊的时候,得不到答案的小樊笼已经被通人性的黑色鸟笼哄骗到两个大人的视觉死角中。

“你想活着吗?”黑色鸟笼的语气像是掺了蜜。

“不知道。”小樊笼眨了眨自己冰蓝色的眼睛,很是诚实地回答道,“但我听妈妈说,我和妹妹就快要死了,我想,妈妈肯定想要我们活着。”

“是的。”黑色鸟笼的语气变得轻快而且嘲讽,“但她给不起我开出的报酬,居然还在那异想天开与我做交易。”

“那...…”小樊笼似乎迟疑了。“那我呢?我能给的起吗?”

黑色鸟笼没急着回答,而是打开了自己的小门,小樊笼好奇的向里看,两个小小的,微弱的光团正包裹在一团犹如史莱姆般粘稠的黑暗里,不知怎么的,他很有把握而无师自通的明白了那是什么。

他和妹妹的,两人份的健康。

“亲爱的孩子,你当然有资格完成这笔交易,事实上,你所拥有比我能给予你的还要多得多。”

小樊笼听到黑色鸟

笼的话,认真的反问道:“那么,我拥有什么呢?”

“灵魂,我的孩子,是灵魂。”黑色鸟笼的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哭腔,但是在竭力克制着什么喷涌而出的情绪,“你的灵魂是因果律最好的载体,而因果律是唯一能终结不死者游戏的武器。哦,让这个该死的游戏见鬼去吧。”

小樊笼不懂,但此时置身事外的樊笼却明白了大半,他定了定心神,继续往下探索这段记忆。

“我的孩子,你只需要履行一个承诺,就能得到超乎你想象的一切,这其中包括了你和你妹妹的健康,比常人敏锐的五感,关键时刻能挽救你性命的直觉……你愿意吗,我的孩子?”

黑色鸟笼看着懵懵懂懂的小樊笼点了点他的小脑袋,终是压抑不往自己积攒已久的情绪,朝着虚空里的至高存在近乎发狂似的喊道:

“引导员樊笼,申请交易!”

中年男人在刹那间变了脸色,冲着母亲怒吼道:“快!拦住他!”

“申请有效。”来不及了。

“引导员樊笼,现提出交易内容如下:

一、引导员将给予交易者及其妹妹妹永远的健康。

二、引导员将给予交易者以自己的姓名,五感,直觉为额外的赠送品。

三、交易者需遵守承诺,即,继承引导员樊笼的一切。在成年以后进入不死者的游戏,并不惜一切代价攻克这个游戏并永久地终结它,如有意外,请至高意识通知引导员预言之歌督促完成,完毕。”

记忆由此中断,樊笼眼前一花,又跳出来另一段记忆。

十七岁的樊笼已经初具如今的雏形,瘦而且高,皮肤白的像在面包店里见过的奶油草莓蛋糕,耳侧留了些怎么也处理不好的碎发,索性将头发留到了齐肩长(现在已长到肩胛骨的位置),一双冰蓝色的眼眸给人的感觉是说不清的淡漠。

但此时,这个小帅哥正鬼鬼祟祟地缩在狭小的阁楼上,一边抽烟,一边听着窗外的雨声,在节奏奇妙的雨声中,还夹杂了从楼下传来的,不和谐的杂音。

那是母亲在与什么人通话。

“他已经忘了……忘得一干二净……对……催眠。”

什么催眠?樊笼想。

“我当然不可能让我的孩子参加那个什么危险的游戏!”

我靠,樊笼突然想通了什么。

“我不怕……你说什么?贪心?……你不懂……”

记忆又中断了,接踵而至的是樊笼有印象的事情,以第三视角观察自己也的确有种微妙的感觉。

“你说什么?”樊笼皱紧了眉头“让我代替我的妹妹参加不死者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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