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2）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黄真元两种精神都缺乏，直接从阶梯教室后门逃走了。走到外面，他的心情瞬间变好了许多，不知不觉中他来到了操场，既然已经逃课了，他索性坐到看台上，看一群男生踢足球。

“总算找到你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黄真元耳边响起，黄真元茫然转过头，看见了一身他永生难忘的黑色装扮。那个抢劫犯就坐在他身旁的位置上，鼻梁挺拔，神情平静，宛如万年寒潭死水。

“你不回去上课吗？你们老师正在点名。”比起那天，孟仕灵整个人没什么变化，他说话还是老样子，声音少有起伏。

黄真元反应迟钝，久盯着孟仕灵的脸，他从对方的眼睛里看见球被踢进了球门，一群人在振臂欢呼。他低下头，目光落在对方手上的那枚样式古老的戒指上。

就是眼前这个人，给他造成生活困扰的罪魁祸首，如今自投罗网了。黄真元比任何时候都要紧张，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令他感到措手不及，他死死拽住孟仕灵的手，生怕对方再次逃走，他愤然道：“混蛋！这次我不会再让你跑了！”

孟仕灵任黄真元动作，并没有要逃跑的意图。

黄真元从没碰过这么冰凉的一只手，他有些疑惑，一时忘了对方的凶恶身份，不禁从孟仕灵的手指摸到手腕，再一路往上摸到手臂，他越来越惊诧，发现这人和正常人不一样，这样偏低的体温绝非正常人类。

“你到摸到什么时候？”孟仕灵问。

黄真元双手一撒，猛然站了起来，他向后退了几步，直到与对方保持了安全的距才道：“你是鬼吧！”

“鬼是不能见光的。”孟仕灵抬眼。

“不对啊，人的正常体温不可能这么低！”

“世上人分很多种，总有人是例外，”孟仕灵从怀里拿出一叠钱，递到黄真元面前，“这些钱还给你。”

这是黄真元第二次见孟仕灵，他依然搞不懂对方到底在玩什么把戏，他接过钱，一共是二百八十块。黄真元智力有限，对这件事百思不得其解。就算他是一个遇事就爱认怂的人，这次也是真的被触怒了：“你抢了我三百块，现在还给我二百八，耍猴呢？”

就算因为这点钱，牵扯出了一大堆麻烦事，一旦想到自己可能会面临期末挂科的危险，黄真元几乎气到手抖。

面对黄真元的愤怒，孟仕灵表现出奇的平静，他望着对方涨红的脸，沉吟半天才缓缓开口：“我和我们家长老走散了。”隔了几秒，又补充说，“我身上所带的钱，在这里不能用。”

黄真元活到现在，第一次经历这般诡谲的对话，他在心里冷笑，什么长老不长老的，拍失散戏呢？

然而看孟仕灵的模样，显然不是在开玩笑。大白天的，黄真元突然毛骨悚然了起来。他在看台这边如临大敌，而前方操场上则是没有什么变化，一群学生在绿草坪上相互追逐着一个足球。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黄真元胆子稍微大了一些，操场上那么多身强体健的男同学，量这抢劫犯也不敢妄动。于是，他故作镇定地继续同孟仕灵理论：“所以你就打我的主意！那天早上街上的人不止我一个，你怎么偏偏抢劫到我头上？”

沉默片刻后，孟仕灵如实说道：“我看见了三天后的早上，我们长老和你待在一起的画面。”

黄真元一惊：“什么？”

孟仕灵回道：“该说的我已经说完了。”

黄真元像是在听一个天方夜谭，他难以置信当今世界会有人说自己拥有超能力。然而，不管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都不能使黄真元消气，更何况孟仕灵那番话，简直是在胡说八道，什么长老，什么钱在这里不能用，什么预知未来的能力，把自己当成三岁小孩糊弄？自己绝不可能再上当。黄真元灵光一闪，当然，还有一个可能，这人八成是个神经病！

黄真元突然想起在警察局时，张警官的那番猜测。自那天报警后，警方让他回校等消息，却一直没有再联系他。黄真元想着如何不动声色地暗中联系警方，好让精神病院的医生赶紧来把病人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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