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1/2）
chater12
曲秋楚身着道袍，长发高高盘起挽成一个髻，一根青玉发簪别上，行路飘飘然，看起来还真有股仙骨之风。
曲秋楚跟着师父上了马车，车轮缓缓驶动，师父将手里的拂尘赠与曲秋楚，捋着胡子轻语“这拂尘你拿好，此次进宫你代我入鬼司做鬼司使，切记我交予你的话。”
曲秋楚接过拂尘，听了半句疑惑道“鬼司使？”
老者掀开帘子看了眼车外，再回首压低了嗓音“前几日干将剑刚出土送进宫，也许沾染了太多邪祟导致近日宫内事故频出，皇上便成立了鬼司，意为镇压邪祟鬼怪。”
曲秋楚听了个明白也跟着压下脑袋悄声道“所以师父才让我拿回干将剑？”
老者点点头“此剑蛊人心，不可留在宫内。”
马车到了宫门口，老者送曲秋楚下了车，在宫车来前嘱咐道“这拂尘定心性，莫要离手。”
“徒儿知晓。”曲秋楚行了一礼拜别师父，上了宫车缓缓驶去。
到了鬼司，里面聚集了好多和他一样的道士，还有很多僧人，曲秋楚一眼就望到了那个头上写着名字的最别致的僧人。
曲秋楚走过去努力憋笑，嘴角抑制不住的抖动，他调侃面前的人“齐大少爷，成光头了就更是藏不住这张妖孽的脸了，这长相还真是个妖僧啊。”
面前的人身披袈裟手握法杖，虽是光洁的额头，但那一张俊美的脸蛋却为之添了几分妖娆感，仿若他从红尘而来，虽剃去了三千烦恼丝却斩不断万般红尘缘，他看似无情却胜似多情。
齐玉佛打量着曲秋楚淡淡一笑，若是没听到他话的内容还以为他在跟眼前的人谈笑风生呢，他道“这衣着配给曲大少爷看起来倒也不像什么好人，别是那些个不入流的邪道吧。”
曲秋楚一甩拂尘走近几步冷笑，两人对视火药味十足，他与齐玉佛向来不对付，两家都是商业世家，只不过齐家的名声是越做越大，而曲家却一直不愠不火。在两个孩子还小的时候，那时两家还比较友好都算不上富商，但随着齐家越做越大逐渐看不上曲家，昔日的盟友如今却有了鲜明的划分。
两家的矛盾越来越大也越来越疏离，曲秋楚和齐玉佛也从朋友变成敌人，两人见面总是互呛，情急时会专戳人心窝子的狠话说。
“这么多年了要不我们两个先把怨气放一放，反正到这鬼司里咱们两个任务是一样的吧？”齐玉佛这话是试探，虽然两人表面看起来都是为了为了干将剑，但是谁知道对方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沈什么药。
曲秋楚瞥了眼齐玉佛开口尽是冷嘲热讽“我没有齐大少爷的能耐，变脸比女人还快。”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谁也没得着好，各自撇过脸不去理会对方。
太监打门外进来，眼睛弯成了一条缝，奸细的嗓音开口“两位鬼司使可来了？”
曲秋楚上前，扫了眼身边的僧人，果不其然就是齐玉佛，齐玉佛倒是有模有样的单手立于胸前行了一礼，曲秋楚也微微躬身行礼。
太监点点头，看到齐玉佛的俊颜时笑意更深了，开心的合不拢嘴“法师这么年轻，生得细皮嫩肉的这么俊俏，怪可惜了呀。”
任谁见了这容貌都会动心，但就是可惜了，可惜就可惜在他已经是皈依佛门的僧人了。太监看的着迷，齐玉佛颔首而立不与其对视，眼睛盯着太监的鞋尖莞尔一笑“造福苍生乃生之所幸，不曾遗憾。”
“我倒是看着法师尘缘未了，不如还俗斩断红尘再皈依佛祖也不迟。”曲秋楚斜眼睨着齐玉佛，眼底尽是戏谑。
“阿弥陀佛 ，小僧的尘缘自有佛祖断定，无需道长挂心
。”齐玉佛有样学样，念叨起阿弥陀佛面不改色，就好像他自己真的是出世的佛家弟子一样。
两人一人一句你来我往，看似平静实则一触即发，太监是个精明的人儿，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两人能有如此冲突，但是那是他们的事，皇上交给他的事可不能办砸了，太监委身充当和事佬笑道“两位鬼司使大人，皇上交代老奴带两位大人前去瞧瞧那簪子。”
“有劳公公带路。”曲秋楚跟着附和一笑。
两人跟着太监走在石子路上穿过层层庭院越过处处假山，进入殿内，隔着层层纱帘便能听见里面鼓乐齐鸣袅袅余音。
掀开纱帘，舞姬翩翩起舞，琵琶与横笛互鸣，如绵绵细雨如绒雪菲菲。太监走上前在李隆基耳边禀报，李隆基搂着怀里的美人抬眸看向杵在那里的两人懒懒的招了招手，几位宫女走过去将两人引入坐席。
两人坐在皇帝的下首，李隆基怀里的美人体态丰盈圆润，肤白如凝脂，一双似水含情目，她依偎在李隆基怀里像极了慵懒的猫，玉手一探捏起一瓣荔枝肉，白嫩的果肉一入玉口引得美人惬意舒眉频频发笑，她一笑牵着李隆基也跟着开怀大笑。
果真是，名花倾国两相欢，常得君王带笑看。不用细想也知道这个美人就是集盛宠于一身的杨贵妃杨玉环。
李隆基倪眼轻抬下巴便继续搂着爱妃欣赏歌舞，这个时候的李隆基虽步入六十，脸上的皱纹已显老态，但是骨子里的帝王气却是不会随着时间消弭反而为他更添一层奢靡。
此时的李隆基因为过度宠溺杨玉环早已混乱朝纲，自己只顾贪图享乐，满心满眼都是杨玉环，为了讨她开心费了不少心思，这样让人艳羡的爱情却成为最致帝王家命的一把匕首。
太监很了解李隆基，服侍了这么多年一个眼神都知晓什么意思，太监朝后面一招手便有一宫女捧着一精致的首饰盒出来，走到曲秋楚和齐玉佛面前打开盒子，里面躺着的是一把簪子，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光泽而且像是附上了一层灰一样黯淡，那把簪子形状极似一把剑，想来这就应该是干将剑了。
李隆基捏着龙杯饮了一口酒，声音经历岁月的洗礼变得暗哑“你们看这东西可有异处？”
宫女蹲子方便两人看的更清楚，曲秋楚盯了两秒率先开口“此物沾染了太多邪祟，若不及时除掉恐遭大患。”曲秋楚抬眸看向李隆基站起身“皇上，不如将此物交由道家，每日在三清殿诵经念佛除秽。”
齐玉佛缓缓站起身紧跟着道“论诵经念佛，我佛家最适合不过，佛祖的圣光最能镇压一切妖邪之物。”
李隆基吃掉杨玉环送到嘴里的荔枝，眼角都带着笑意，与爱妃缠绵了好一会才腾出空闲搭理下面的两人，他敷衍的应对道“既然已经确定这东西不干净，那不如道家与佛家合力除邪祟。”
曲秋楚和齐玉佛互相对视了一眼皆抿唇不说话，此时在殿中央跳舞的舞姬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晃到了二人附近，琵琶忽然一声铮鸣，就连长笛也跟着急促起来。
舞姬飞身转到捧着干将剑的宫女前面，似是为了完成舞蹈动作一样长袖一甩柔柔的打在曲秋楚和齐玉佛面上，下一秒抬脚踢向盒子将整个盒子踢翻，盒里的簪子飞出，舞姬收回长袖轻盈一跃拿到了簪子。
水袖收回，两人这才看清了舞姬的容貌，之前一直都没注意，竟然是奚芸！她身材窈窕狡黠一笑，握着簪子化成蛇形极速消失在殿内。
齐玉佛倒不急着追出去，曲秋楚双眸一动眸子上附上一层雾蒙蒙的白起，整个大明宫内也跟着全部被雾笼罩，雾气太重眼前全是一片白根本看不清路，曲秋楚感受着雾气的回流很快找到了奚芸的位置，二话不说追了出去。
齐玉佛眼前也是一片白，他暗自操控着风的流动也寻找到了奚芸的位置，他一挥手眼前的雾气散开，他借助风力一下子窜出去，身后本退散开的雾又拢聚到一起。
偌大的大明宫此刻看起来像是暗潮低流虽是都可能会风起云涌的白蒙蒙的雾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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