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2)
薄云蔽月,朦胧的光让世界显得很不真切。
夜风从袖口进,又从袖口出,孓然一身的人站在那,真是字面意义的两袖与清风。
“走吧。”陶竟颜低声道。
男人吃饱喝足,从台阶上站起,一身的银制环佩交错,锒铛脆响。
“你真想好跟我走了?”男人还有些不信,狐疑地瞅着陶竟颜。
倒不是男人淤了几十年的脑瓜开窍,好不容易做好万全准备而来,眼看着手段要派不上用场,多遗憾呐,能不能想想法,让他使上?
“有什么好想的,胳膊能拧过大腿吗?你要是肯放弃,我当然留下,别说你忘了每年是怎么恐吓我的。”差不多的话年年都说,他都学会抢答了。
陶竟颜头一次知道,原来理武艺高强的人,还是抵不过岁月蹉跎,人一老,就唠叨。
“哦。”男人嘻嘻笑道,“早说你听进去了嘛,这几年都没什么反应,我都准备好……”
陶竟颜也跟着男人眯缝着眼睛笑,露出两颗尖利的虎牙:“准备好什么?”
“……也没什么。”男人捂住系在腰间的佩囊,不肯说实话。
原来藏在那呢。
陶竟颜磨了磨牙,男人见他面色不善,不由得缩了缩肩膀。
男人不说,陶竟颜也明白里面是什么。
前世他没能察觉到男人心思,数月之后才从坊间得知,他们前脚离开燕府,后脚燕家就生出变故。
修习燕氏剑法的小辈们气脉紊乱,内力逸散,只因井水中被人下了一味西疆诡毒。
陶竟颜以死相逼,才从男人口中套出话。男人往井水里撒了自调的药剂,蛊、毒分家,偏科的西疆第一蛊师对剂量的把控相当随性,原本只让人身体疲乏,困倦安眠的药剂,终酿惨祸。
陶竟颜坐实与奸人勾结的第一桩大事,全拜这个蠢货所赐。有一就有二,等到第三第四接踵而至,就不是洗不洗的清的问题,扪心自问,他自诩不配爬出泥潭。
直至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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