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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直男爱素颜(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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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 关雎阁

庄静帝姬身旁的大宫女映月轻声劝道:“帝姬若不想用饭,好歹也进些小粥,莫伤了脾胃。”

庄静道:“本宫吃不下。”

映月还待再劝,外面却传沈贵妃到了,她连忙行礼,庄静起身道:“母妃。”

沈贵妃挥手让映月带人下去,对庄静道:“我儿何事如此忧心?”

庄静气道:“母妃为何不告诉儿臣儿臣的驸马人选您原是中意钟朔的。”她虽气愤,可说出钟朔名字时也因羞涩而红了脸。

沈贵妃顿时有些不悦:“是哪个多嘴多舌的贱婢?这种话也敢学给帝姬听?”

庄静急道:“母后!不是儿臣的侍婢,是,是儿臣自己听到的。那日母亲在内室与云瑶说话,儿臣在帘后听了些。”

沈贵妃道:“不管是你自己听去还是旁人说与你听,你只需知道那钟朔如今已是雍穆的驸马,与你没有半点关系!以后若再有奴才给你嚼耳根,拖出去打杀了也就罢了!”

庄静忙道:“母妃息怒,儿臣只是气不忿,父皇疼宠雍穆,连婚事也找了那样的人,可怜儿臣,叫她累得至今尚无着落。”钟朔于霍城边关大败敌军之事她已听说,在他回朝之前她还满心期待,觉得能嫁一个那样英武的少年将军,可一朝赐婚,人却不是她,怎能不叫她恨?

雍穆平日抢她的宠爱也就罢了,如今连婚事也抢她的!

沈贵妃道:“我儿以为那雍穆嫁了个好人家么?”

庄静道:“不是如此吗?”

沈贵妃抚了抚手指上精致的护甲,温柔笑道:“钟家没落,那钟朔战场上险些丢了命才拼死挣了个四品的中郎将,纵然钟北宁天纵之才,可你父皇打压钟家,必然容不下他,你不可嫁他,之前是母妃想岔了,所幸我儿未曾婚配,母妃以后定然为我儿寻一门顶好的婚事,之前的事便忘了罢。”

庄静心中大骇,嗫嚅道:“是,儿臣知道了。”

照长华礼法,帝姬下嫁,皇帝赐帝姬府,新婚头三日住在夫家,待三朝回门后再搬进帝姬府,且,住进帝姬府的只有帝姬一人,驸马仍旧住在自家府邸,帝姬若想念驸马可宣召驸马觐见,驸马不可私自前往帝姬府。

斜玉轩

萧玖端坐在钟朔卧房新换的千工拔步床床沿,床里是红枣花生等物,两只龙凤喜烛燃着,室内一时寂静。

钟朔立在门外,方才宴上众人碍于他如今身份不敢灌他,奈何钟朔自己酒量不济,几杯入口已有醉意,他喝了口门前侍婢奉上的醒酒茶醒了醒酒,伸手推门。

喜娘赶忙迎上来,引他绕过金线绣凤的屏风,行至床前,面对盖了盖头的萧玖,又端了喜秤来请钟朔挑盖头。

钟朔挑了盖头,在喜娘“倾盖如故,偕老白首”的唱和声中对上萧玖的目光,他今日描了明艳的妆容,薄唇微挑,凤目映着烛火,中有灼灼光华。

钟朔鬼使神差想起一年前初见他时,竟觉他不施粉黛的样子比如今要更胜一筹。

喜娘见他愣了,笑着打趣道:“驸马头一回见帝姬,喜欢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萧玖看着他笑了一声,钟朔也回神一笑,心道这可不是头一回。

喜娘及时接过他手里的盖头和喜秤,又说了些吉祥话,领了赏便退下了。

待房门关好,惜文用葫芦状的酒杯斟了两杯酒用漆盘端着呈上,钟朔在萧玖身边坐了,一人接过一只,交臂互挽,同饮合卺。

饮过合卺酒萧玖便唤惜文梳洗,他与钟朔说话时用的都是雌雄莫辩的声音,刚刚唤惜文用的却是低沉的男声,钟朔心下了然,想他之前应该是借助伪声,如市井中的口技者一般。

萧玖见他又在发呆,不由好笑道:“驸马为何还不去沐浴更衣?可要为妻的伺候?”

钟朔:“殿下说笑,臣不敢,臣这就去。”慌忙进了净房。

萧玖噗嗤一笑,仿佛自言自语道:“驸马有趣的很。”

惜文默然为他梳头。

钟朔打理好出来时惜文已经退下,萧玖盘腿坐在床上,他已散了头发洗过了脸,如今再看,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认错的男子面容,眼角上挑,鼻梁高挺,颇有威严的样子。

萧玖见他出来,拍了拍身边床铺道:“驸马上来说话!”

钟朔踉跄了一下。

他拘谨地在自己床边坐了,引来萧玖的不满,他蹙眉道:“驸马为何不坐上来?难道驸马不喜新妇么?”

钟朔只得上了床,学着萧玖的样子也盘腿坐了。

于是两人对面而坐,竟真有些诡异的紧张感,世俗中,百姓们常把这种感觉叫做“洞房花烛”。

钟朔觉得自己必得做些什么打破当前局面,他道:“殿下……”,话说一半便被萧玖打断:“驸马可有思念雍穆?”这样含羞带怯的疑问用男子低沉的嗓音问出,钟朔竟有些难以面对那好看的面容。

但钟小将军他,到底是久经沙场,也算颇有城府,他意识到一味推拒是不对的,会使帝姬寒心,伤他二人夫妻情谊,他转口道:“自是想念的,帝姬一言一行,朔不敢忘。”

果然,萧玖开怀道:“劳驸马惦念,雍穆,雍穆无以为报,唯有……”

“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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