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2）

天气倒是很晴朗，细细碎碎的阳光洒下来让人觉得身体十分的轻松，可是就是在这么一个懒洋洋的时光里，气氛却如此紧张焦灼。顾瑾之不是没有见到过方应看杀人，她曾亲眼见过他下令带走那些为民请命的太学生，也曾见过他银枪出鞘随意了结一个人的性命。他总是笑盈盈的出现在众人面前，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会跳起来咬你一口，像极了一只笑面虎。表面看起来云淡风轻，但实际上，处心积虑，机关算尽，不惜一切达到他想要的结果。现在的方应看也是那样，笑盈盈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众人，语调里充满着玩味调笑。

“你先说。”方应看指了指最左边的那人。

“大人饶命，小的什么都不知道……”被指的那人连忙磕头求饶。

只见方应看摆了摆手，彭尖马上上前了结了那人的性命，手起刀落。“哗”鲜血喷洒出去，那人躺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就没了声响。其他人看着刚刚死去的伙伴不由得紧张起来，眼睛叽里咕噜的转来转去，似乎是想找一个更好的说法来搪塞过去，或者……背叛。

“下一个。”方应看情绪没有丝毫的起伏，仿佛面对的都是一群没有生命木偶。

“大人，大人，小的是边塞来的难民，实在是活不下去了，才在这里讨生活，冒犯了大人，求大人饶命……”

“为了活命…嗯，可以，下一个。”

那人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

“大人，我…”

“你觉得他说的是真的吗？”方应看打断了他的话，那人也被方应看的问题惊到了，只好接话：“是真的，真的，我们都是相依为命的苦兄弟，望大人明察秋毫。”

“嗯，相依为命…成全你们，一起杀了。”

还不等那两人呼救，彭尖已经出手，又是两条性命消失在世间。顾瑾之心头一紧，她不是没有见过杀人，也不是没有见过刑讯逼供，只是方应看这种做法太过惨烈。顾瑾之想起了师父说的那句话：“生命如江水奔流，至诚至贵，永不重来。”如果师父站在这个位置，如果自己遇到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办，顾瑾之不清楚。

不得不说，方应看的方法确实管用。原来这群人确实只是孤苦无依之人，为了生计来汴京讨生活，只是半路被人抓过来制造兵器。他们这些人多半是铁匠，木工有一技之长，本来可以靠自己的手艺在汴京城讨口饭吃，可最后却过上了刀口舔血的生活。

方应看的人从地下的仓库里翻到了许多兵器，以刀枪为主，另外还有些许弓箭和暗器。方应看一件一件兵器看过去，发出了赞叹：“不错，收了这些，给布防营的兄弟换上。”彭尖领命出去。

“侯爷。”顾瑾之见事态不对，连忙出声阻止，“这些刀剑是本案的证据，还请侯爷高抬贵手，等神侯府结案后，小人必将这些刀剑亲手送往侯府。”

“你算什么东西？”彭尖恶狠狠的说道。

“你先出去。”方应看说道。

“听到没有，侯爷要你出去。”

“我说的是你。”方应看看向彭尖，眼睛里充满不悦。

“是，侯爷。”彭尖抱拳，退了出去。

屋子里就剩下了顾瑾之和方应看，两人谁都没有说话，房间里一点声音都没有，只是偶尔外面会传来彭尖指挥下属收队的声音，顾瑾之觉得空气中都充满了尴尬，却不知道怎么出声打破这种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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