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2)
他从未想过此生还会再次触碰“瑶光”。任不道摩挲着“瑶光”的琴头失了神。
他游历天下这么多年为的就是逃避回忆,却没成想到头来还是没能忘得了那个人。如今再回到“一蓑烟”,已是沧海桑田,物是人非了。
任不道推开居室的门,一屋子的灰随即扑面而来。自他醉心山水后,这小破屋便也跟着尘封了。
屋内陈设摆放都维持着原样,一扇木雕屏风赫然立于中央,每叶屏上又分别嵌着风格各异的翠竹山水图。屋外的光一道道挤溢而入,颗颗尘埃迎着光起伏跃动将眼前的景致营造得模糊不清。
如梦如幻。
走近看去,依稀见得屏画上的落款:空啼。
此二字印入眼帘,有的人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了。任不道一点点拨开画上的尘,指尖轻轻触着那两个字。
“我回家啦!你在看吗?”任不道笑着挠了挠后脑勺,“嗯……别担心我,我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酒呢,也没有多喝了,没有再随便和别人打架了,平时就听你的,游游山啊,玩玩水……”说着说着他又不做声了……
绕过屏风,一张乌木茶桌上还放着一本摊开的书卷,另有两盏竹制镂花茶杯,杯里还残留着茶水蒸发掉的痕迹。任不道只是看了看,也并未打算稍作清理。桌后窗上的竹帘半开着,帘上已经生了虫,帘边也跟着起了缺口,不时掉落下细密的竹屑。
任不道正准备转身,脚下却被一物件绊了一下。低头看看,原来是以前挂在帘上的画卷落到了地上。将卷轴铺开来,只见其中画的是两名面容姣好的男子。其中一人着靛色华服,袖上绣有金丝兰草图纹,青丝绾束,别着一只云纹雕玉簪,面貌棱角分明,鼻梁高挺,身材魁梧硬朗,颇具英雄气概。另一人散发卧于此人怀中,鬓角戴有一枚玲珑簪花,睡容安详,面目清秀,唇红齿白而唇珠饱满。二人腰间均系有一块雕有鸳鸯的玉佩,仔细观察,便见两玉上的鸳鸯遥相呼应,似为一对。
“嘿嘿……”任不道看着画卷痴痴笑着。这是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再见到那个人的容貌,笑着笑着眼泪终于还是不受控制地盈满了眶。
“老不死的,这都多少年了,还矫情。要哭就哭!没个男人样子。”屋外传来白月清的声音,任不道回头望去,见其倚着屋外一颗歪脖树,双手抱臂而立,很是悠闲。
“你这是第一天知道我没个男人样子吗?”任不道随即又成了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捏着嗓子说道:“人家就算有个男人样子,那也是被男人宠着的男人呢。你第一天知道吗?”
“滚!不要脸!”白月清骂道。
任不道哼着曲儿,抱着头,张扬而去。脸上早就没了刚才阴郁的神情。
迎客堂。
听闻老爷子破天荒地回了“一蓑烟”,连任无忧都收拾得周吴郑王的,正正经经地端坐着等待老爷子入座。
问玉站在任平生座后,满脸疑惑,道:“这长公子收拾一番,也还像那么个样子喔!”
“少说话。”任平生提醒道。
问玉瘪了瘪嘴,闷声道:“哦……”
过了概有一炷香的时间,任不道这才不急不缓地入了座。
陈冬离瞧了瞧问玉和任平生,又再瞧了瞧任不道,若有所思……坐在他对面的任西泽看了这一幕后狠狠瞪着他。
陈冬离也不服硬,睁大了眼,挺着胸膛冲着任西泽示威,俩热血男儿目光相遇,谁也不愿让着谁。陈冬离更进一步,刻意夸张地做着口型:“断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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