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伶人（1/2）

幽兰院位于赵国都城幽州城内最热闹的地段，亦是王公贵族们经常光顾的场所。幽兰院的歌舞姬是出了名的妖艳妩媚，各个端的花容月貌，肤凝似雪，随便拿出一个来，便是别家的头牌也比不得的。

听嬷嬷说，她当年刚进幽兰院的时候，以为伶人不用卖身，只需给客人唱唱小曲儿、跳两三支舞，或是陪客人喝喝酒便罢了。后来才得知，伶人说白了些，也就是更高等的**，得了某个官人的钱款，便算是赔上了一辈子。

比明媒正娶更为苦累，比侧室媵妾更没名分。

初时，我并不懂嬷嬷说的话。嬷嬷也才三十出头的年岁，怎生得这么深的怨念。我仍以为跟了达官显贵，便可一世吃喝不愁。最多是不得荒废歌艺舞技，在府中来客时献唱起舞。

后来听鸨娘说，嬷嬷先前也是被一位藩王买走过的，那藩王家中妻妾成群，而正是二八年华的嬷嬷，尚不懂得与那些善妒的妻妾们相处，只知在别院中安安分分地等着官人。若是赶上府中来了客人，便按吩咐表演。

后来嬷嬷不知怎的，在府中待了足足三年，也未曾怀上孩子。便在某次献唱之时，被主母当做礼物，送了来客。

嬷嬷哭花了一张俏脸，却也无法抵挡被送走的命运。那个曾经宠她怜她的枕边人，也并没有说过半句挽留的话。

于是嬷嬷认了命，便准备顺从地跟着那客人出府。却在出府的路上，听得路过的两个侍女调笑道：“主母喂她吃了那么多滑胎药，也不知，还能不能生了~”

一语点醒梦中人，嬷嬷毕竟在幽兰院呆了多年，知道一个少女吃了那么多的滑胎药是什么结局。于是她铁了心地不想再做一个牺牲品。

好在那客人的府邸，并不如藩王府中森严。嬷嬷便在后来的某天，挑了上街的空子，逃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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