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姐夫（1/2）

“听说，要与温少爷说亲的媒人快要踏破门槛，个个都是大家闺秀、名门千金，温少爷何必在我身上浪费功夫。”玉册低着头，一边说，一边翻着桌上的骨牌。

温儒尊难以置信地深吸了一口气，按着桌子道：“韩玉册，你疯了？怀着我的孩子，还跟我说这种话！”

玉册捏起一张骨牌端详着，故作轻描淡写地道：“温少爷怎么能确定，这就是你的孩子？”

温儒尊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笑了一声，道：“你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我说了什么？我说的本就是事实。”玉册斜眼看着温儒尊，眼中有万种风情，“对于温少爷来说，我许是第一个女人吧。可对于我来说，温少爷却不是唯一。等少爷再长大些，恐怕连我是谁都不记得了。”

温儒尊二十年来的隐忍和内敛全都在这个女人面前土崩瓦解，他冷笑着说：“你别拿那话唬我，你当我是小孩子？你出去瞧瞧韩飞锦那模样，若不是我的，他能这样生气？”

玉册别过头去道：“我既唬得了你，也唬得了飞锦。你们才多大，知道些什么……”

温儒尊猛地站起来，他冲到玉册面前，想要揪住她的衣领问个明白，可一只手在玉册面前晃了两下，终究没忍心下手。“我多大？韩玉册，你以为我在和你开玩笑吗？我想了很久，想得很清楚！从我来到炎城，再遇见你……你很奇怪？对，我十一岁的时候就见过你了，十六岁的你很漂亮，真的很漂亮……你还不知道吧，我父亲和你父亲可是故交，他很喜欢听你的戏，可我不喜欢——漂亮的女人都很危险，我还以为你会成为他的妾室呢。那时候的我就像傻子一样，我讨厌你，可我看见那匹深青色香云纱时，我就想到了你。十六岁，我从龙湾偷偷地跑到炎城，把那匹料子带给你……”

玉册眉头微皱，她突然想起来，这料子的确是好几年前一个戏迷送的，只是放在戏院门口，用布包着，写了张字条说是送她的。班子里的小徒弟把它包进来，她用它做了一身旗袍——她只有这一身旗袍，只在拍照或是宴会时穿。

“温少爷，”玉册的眼神有些波动，“谢谢你。”

“谢谢？”温儒尊提高了声音，“只是谢谢而已？韩玉册，我真正认识你，是在炎城医院——你和我想象中的太不一样了，我比从前更加讨厌你，我还讨厌十六岁迷恋你的我自己！韩玉册，你到底给我下了什么迷魂药，我一边讨厌你，一边又想攥住你，你让我抓心挠肝，我快要疯了……”

玉册的心猛地跃动了一下，她的目光闪了闪，道：“温少爷，我大你许多，也低微你许多，我们应当到此为止……”

温儒尊逼近了一步，吓得玉册缩了头，惊恐地望着他。他一把抓住了玉册的手臂，一字一顿地说：“韩玉册，我们的确该结束了——我会带你回龙湾，这个孩子，不管是不是我的，我都认了。”

玉册苦笑道：“你就不怕养个野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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