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人心（1/2）

夫人走后的第二日，飞锦早早地便被阿芳扯起来。飞锦昨日担惊受怕的劲儿还没过，正补着回笼觉，此时是老大的不愿意，便迷迷糊糊地说：“今日夫人不在，不是不必请安吗？”

阿芳急道：“哎哟，您是不知道。老虎不在家，猴子当大王！夫人不在，那位表姑奶奶坐了正主啦，让铭佩过来叫您请安去呢！”

飞锦听了，两眼猛然一睁，两手一撑坐起来，惊诧地问道：“什么？家里竟无人管她？”

阿芳道：“夫人和三位少爷都不在，胡妈元若都跟着夫人走了，家里只胡叔一个能说上话的，也让找去训话了。”

“什么？”飞锦赶忙下了床，张开双臂示意阿芳为他穿衣，再草草地抹了把脸、梳了个简单的发髻，匆匆往正厅赶去。

还未到正厅，就听见那头传来女人的嘶吼声，还有什么东西重重敲打的声响。飞锦心中一紧，连忙提起裙摆快步走去。越往里走，就看见地下满满的站了一院子的奴仆官兵，皆双手垂立，低头不语。飞锦见那些士兵们脸上愤怒的神色，大约知道发生了什么。

却听堂上曲淡如呵道：“我是表姑奶奶，也是这宋家的主子。你们平日里不将我放在眼里，我今日就要告诉你们，我曲淡如也不是好惹的！”说着，便拿着手中的竹条狠狠地砸了桌面一下。

众人中有血气方刚的，几次要出去理论，却让胡叔摇着头拦住了。飞锦也按捺不住，一甩阿芳的手，几步便冲上去，高声道：“表姑奶奶和表小姐不是好惹的，我韩玉堇也不是好惹的！”

众人听姨娘来了，连忙让开条道，之间曲淡如坐在平日宋夫人坐的位置上，岑苏苏也趾高气昂地站在她身边。听飞锦进来，曲淡如扶着椅子扶手便要站起来，却被岑苏苏按住了。

岑苏苏上前道：“韩玉堇，你不过一介妾室，好不好，骂一顿便打发出去了。我和我母亲却是宋家正正经经的亲戚，你有什么资格与我母亲这样说话？”

飞锦一边笑着，一边往前踱步，道：“我倒要问表小姐，您又有什么资格说我呢？您到宋家来，不就是想做大少的房里人么？大少早定了温家小姐做正妻，您撑死了也就做个贵妾。您也知道，我韩玉堇也是贵妾，是大帅舍了重金为大少聘来的。您到了房里，怎么也是低我一等，需叫我一声‘姐姐’才是。”

岑苏苏气急，早舍了那一身小姐样子，指着飞锦道：“韩玉堇！我出身大户人家，你不过是个戏子，怎么比我？”

飞锦道：“表姑奶奶，表小姐，我好心劝你们一句——你们这大清早的在这儿胡闹，弄得大伙儿都不愉快。您且问问堂下之人，他们站在我这边，还是站在您俩那边？”

曲淡如母女轻瞥堂下一眼，果真人人怒不可遏，于是气息也断了半截：“那又如何？你们还敢杀了我们娘儿俩，落个谋杀大帅亲眷、杀头枪毙的后果么？”

飞锦轻蔑一笑，转身往一个士兵腰间抽出一把枪来，指着堂上道：“在座之人都知大帅为何聘我韩玉堇，您不信便打听一下，我若死了，大少怕也活不成。我就是立刻崩了你们娘儿俩，大帅也不会将我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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