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病变下2.5【？？？？】（1/2）

乔鲁诺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想起了那精神空间里连划痕都细致真实的餐桌，在迪亚波罗坐着的旁边，有一个空着的椅子，椅子前摆放着餐盘。哪怕没有人，其中的食物却从来没有空过。

某种与体温同温的水流漫过心脏。那水并不温暖，也并不冰冷，而是普普通通、没有任何感觉，仅仅能让人感觉到是水流，有水流普通的漫过心脏，流淌过去了。

乔鲁诺眨了眨眼睛，咽下了所有就在喉口再前进一步就会涌出的话语。他只是平静的、极为平静地说道:“抱歉。”

“迪亚波罗，并不能交给您。”

—

那是一个傍晚。

迪亚波罗睡着了。

虽然波鲁那雷夫对于迪亚波罗的心理阴影尚还未痊愈，但他还是本能的放轻了动作，纠结、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的、让银战用剑给迪亚波罗盖上薄被。

但是在收剑的时候，因为精神与肉体上的衰弱，银色战车出了错。错估了桌子与沙发之间缝隙的距离，银战一个收剑噼里啪啦将桌子上所有的玻璃制品都扫了下去，碎得声音清脆悦耳扰人清梦，就算是睡着的是只大象都能被吵醒过来。

迪亚波罗也很理所当然的睁开了眼睛。

不假的说，那个时候的波鲁那雷夫背后的毛全部都炸起来了，像只从背后见到黄瓜的猫，就差原地跳起来炸毛嗷嗷叫了。

尴尬、苦涩、警惕、压抑、带点底气不足的小迁怒、心虚、恨不得现在自己是透明人谁都看不见的波鲁那雷夫僵着身体迎上了迪亚波罗的视线。

迪亚波罗在看着他。

平静的、沉默的、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那层平静的外表下咚咚咚地敲着，渴望着像种子发芽破开保护壳一样，破.开那层外表将其下涌动的东西袒.露。

……有点吓人。

波鲁那雷夫僵硬在原地，但是很快他就发现迪亚波罗仅仅是在看着他而已。那份奇异的感情只要他一向那份强烈的希望靠近，那希望倾诉吐露、憋着什么的表情情绪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开始被看着的时候，波鲁那雷夫背后的汗毛都像他自己的发型一样直立起来。

……然后迪亚波罗就死了。猝不及防那种。血溅了三尺远，他的颈窝动脉处，两个硬质的手指并在一起，像戳破一层薄纸一样戳破了皮肤的表皮刺入动脉。血流涌动着像个血液组成的喷泉。

……应该很难收拾吧。

他僵立在原地，看着深色的替身温柔地扶着自己的本体让迪亚波罗靠在身上，手下却毫不留情地刺穿捏断了动脉管。

波鲁那雷夫这才迟迟有所实感。迪亚波罗已经被打败了，现在他面前的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无理由地陷入了疯狂、觉醒了一遍一遍杀死自己的替身能力，无限地死去又无限地重生。

波鲁那雷夫心态调整过来了，对于迪亚波罗的目光也只剩下一点点的不适应。那隔得远远的，专注的、毫无攻击意思的、仿佛在透过他看着什么重要之物的目光。如果被看烦了的话，波鲁那雷夫就干脆用眼罩遮住他的眼睛强行让他入睡，或者身边没有东西的话就自己用手捂住当做不存在。

——看吧看吧反正也不会少块肉。为了乔鲁诺看好迪亚波罗，忍一忍、忍过就是晴天，想想那些可爱的妹子们、不这么一想更奇怪了、被一个大男人死盯着着实有点……

波鲁那雷夫收回了手，捂住了脸。

太糟糕了。

难道这几年他在厕所的奇妙冒险的幸运值都点在这里了，所以才会有这样的迪亚波罗需要他照顾吗？

我简·皮耶尔·波鲁那雷夫，就是饿死、从这里跳下去、十年都牵不到可爱的女孩子的手，我也不会喜欢男人的！！！

—

波鲁那雷夫看着靠他极近的迪亚波罗。他的唇角颤抖着、脸颊僵硬的几乎要变成石头。

那肌肉软硬度正好、既不硌人也不过于松散富有弹性与柔韧手感的手臂揽在脖子上。

迪亚波罗的眼睛倒映出自己的脸，平静僵硬像个块化不了的千年冰块。他的手指掠过紧绷的下颌线条，覆着薄茧的指腹擦过微干的唇瓣，是稍微有点甜的沐浴露香味。

他微微俯下.身，眼睛似乎是波鲁那雷夫在极度紧张的情况下的错觉，那里面填溢着奶油泡沫般松软柔和的光。仅仅在额头上，薄薄而暖的吐息一触即分，轻柔的比起风拂去叶上薄露都要温柔。

所以…他为什么要…在对方向他张开双臂时本能的凑近过去呢。反正这家伙在地上睡一晚上着凉也根本不会死吧？！

——为什么他该死的就觉得那样的迪亚波罗像极了谢莉小时候的样子啊？！就是那种摔在地上，裙子脏了，但是周围没人，只能爬起来拍拍裙子回家，特意等到自己回到家的时候抓着自己的衣角对着自己时后知后觉地小声的啜泣起来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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