俘虏(1/2)
刘稷登基为帝,以程琚为相,叶翰为御史大夫,其余跟着他一路走来的袍泽皆有封赏。但唯有韩昭,列土封疆,受封王爵,封地豫。
听到这个消息的韩昭却推拒了刘稷的封赏:“裂土易,收回难,自平帝起便不再封异姓王,便是为了保持国土统一。在你夺取天下的过程中,我并未立下什么功勋,却受封王爵,跟着你出生入死的部随会有意见的。皇帝不是这样做的。”
刘稷回道:“他们不会有意见。有什么功勋能比救朕于危难,将朕教养长大,给予朕今天的一切更大呢?封王未必只能是战功。”这是以皇帝的身份劝说。
“我没什么能给师父的,只能给师父一片自己的空间。以后我要有什么地方让师父不高兴了,师父尽管收拾东西回豫州去,等什么时候不生气了,再回来。”这是以弟子兼情人的身份劝说。
刘稷知道韩昭最深处的担心是什么,人心易变,哪怕他不至于成为第二个刘睿,也可能在皇权的浸染下改变初心。
他那时还会像现在这样,只是刘稷,而不是皇帝吗?
刘稷不敢说一定不会变,韩昭不会信,他自己也不敢保证,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给韩昭留退路。
如此韩昭可以安心,他也能有所顾忌,就算万一有一天他真把韩昭气跑了,也不至于满世界去找。
韩昭被刘稷说服了,决定接受这份心意:“好吧。不过我要南山一带就够了,豫州太大了。”
君心难测,韩昭并不相信刘稷能永远对他这样,如果真有情意消磨光的那一天,他只希望刘稷能坦白说出来,让他体面地离开。
两人各怀心思,倒达成了共识。
一件事了,刘稷又提起另一桩事:“师父,我想把玄哥儿的墓迁回来,葬入皇陵。”
韩昭回道:“你决定就好。”
刘稷:“还有,过两天我会出去办点事,三五天就回来。”
韩昭:“嗯。”
刘稷:“最后,今晚一起睡吧。”
韩昭转身:“我去陪曜光。”
刘稷抓住韩昭的手腕将他扯回来:“师父!曜光是个大孩子了。”
韩昭回道:“你也不小了。”
刘稷笑起来,意味深长道:“当然不小!师父最清楚。”
韩昭一愣,红了耳尖,对刘稷怒目而视,而刘稷在他发怒之前堵住了他的唇,顺水推舟……
……
两天后,刘稷果然如他所说离开了东都,但对外的消息却是陛下依旧在皇城内。
韩昭叫来了耿毅,质问他:“刘稷去哪了?”
他不傻,刘稷有事情在瞒着他他感觉得到,但纵观前后,刘稷需要蛮他的也就一件事了——公良尹!虽然按照刘稷的说法公良尹死了,但没看到尸体,韩昭不安心。
他更愿意相信公良尹就是刘睿,而且逃走了!
虽然从悲痛中缓了过来,但他并没有忘记韩桐的血浇在手上的感觉。
而韩桐跟着刘睿,嫂嫂多半也已遭遇不测。
此仇,非将刘睿挫骨扬灰不能解恨。
面对韩昭的质问,耿毅顾左右而言他。韩昭不耐烦了:“说!”
“陛下去豫地了。”
……
刘稷此时并未离开东都。
刘睿身受重伤,就算死不掉也要花上一段时间修养,所以他现在必定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然而刘睿用过的身份太多了,很难据此查出他可能的落脚地。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以刘睿的偏执程度绝对还没有放弃韩昭,他不会服输,估计憋着一口气准备反将刘稷一军,而刘稷的将棋就是韩昭。
刘稷不会等着刘睿出手,将韩昭陷于危险之中,他决定引蛇出洞。
所以他伪作韩昭,以豫王的身份赴豫地上任,为的就是像现在这样,捉住刘睿的马脚。
面对指着自己的十数把刀剑,十八丢掉武器,举起手:“别杀我!我投降!”
十八反水得太干脆果决,简直像故意的。
看着非但没有撤走还指得更近的刀枪,十八慌了:“别!刀剑无眼!我是真心想投降的。”
剑刃又近了一点,十八飞速吐出自己叛变的原因,试图说服刘稷:“主子逼我吃不死药!我没吃!我不想成为那种怪物!”刘睿给他的可不是最后那种没有副作用的不死药,而是前面的失败品,吃完后不是暴毙就是痴呆,其它暗卫都吃了,但活下来的只有一个。
十八可不会认为自己会是好运的。
“要被他发现我没吃药,我也是死。所以我不想回去了!我可以带你们去找主子,但条件是,你们得保证我的性命。”
刘稷停下了剑尖:“朕为什么信你?”
十八语塞,他拿不出什么证据。
刘稷反倒松口了:“说吧,朕答应你了。”如果他是刘睿派来卧底的,应该会拿出更完美的说辞与表演才是。
十八老实交代:“他在荻枫山庄。”
刘稷重新上马:“指路!”
经过一天一夜的兼程,刘稷来到了刘睿藏身的山庄,然而军队进入之后却发现此地空无一人,刘稷回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十八:“看来你的背叛也在刘睿算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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