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1/2)
十八缓步走上公堂,站到韩昭身边,注意到韩昭在看他,他偏过头对韩昭露出了一个浅笑,仿佛在说:十九,没想到吧。
韩昭没有理他,收回了目光。
廷尉开始审问十八:“来者是何人?”
十八转过头,温驯地回话:“十八。”
廷尉:“你可认识你身边这人?”
十八:“认识。”
“他是何身份?”
“他与我同为新朝丞相严焕豢养的刺客,专为其做不可告人的事,他排行在我之下,为十九。”
“如何证明你说的?”
“每个刺客都在锁骨处纹有他的排名,大人不信且看。”十八说着拉下了自己的衣领,其锁骨处果然有个纹印,隐约可认出是小纂的“十八”。
廷尉下令:“来人,检查韩昭的锁骨。”
衙役上前拉开了韩昭的衣襟,没有纹印,却有一处与纹印相同大小的烫伤,虽无法看出原貌,却也能得知韩昭此处原是有什么东西的。
面对廷尉的质问韩昭也不否认,坐实了自己“十九”的身份。
十八继续交待下去:“他八年前因犯事窜逃,后被我们的人找到,为了求生他甘愿做细作,替丞相提供各种情报。”
“通过他,这些年严焕对凉州之事了如指掌,所以你们才会在东出之战中屡战屡败。”
有一说一,这说法颇为牵强,凉州这些年的败战前后都有因果可循:资源贫瘠、兵力不足、内斗明显。
天时不与、地利不成、人心不齐。天地人三者皆不备,能打赢就奇怪了。不过有人就喜欢将自己的实力问题归咎到其他原因上。
十八又说:“他府内应该藏有与严焕秘密往来的信件,或许能找到。”
韩昭并不知道自己府内有什么信件,不过既然他这么说了,以二爷的能为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放点东西也不是做不到。
廷尉向赵寄投去目光,赵寄板着声音回道:“我不清楚。”
派去搜查的人很快回来了,一无所获。
韩昭注意到十八的神情有些意外,便知道他们的确放有“证据”,不过被人拿走了,不出意外是景修的手笔了。
不出意外里面肯定有会对凉州造成剧烈动荡的东西。
面对廷尉的质问十八开口道:“也可能是十九已经将信件销毁了。”
廷尉转而问韩昭:“韩昭,老实交代,这些年你都泄露了哪些情报?窦骁能屡屡击溃凉州军队是否与你有关?你曾与宇文循私交密切,他是否也参与其中?”
廷尉恼怒的样子让韩昭觉得有些可笑:为什么就不肯承认别人的能耐呢?
“该说的我都说了,剩下的我没什么好交代的。”
“韩昭,你已罪证确凿,如若继续冥顽不灵,休怪本官对你用刑。”廷尉不肯罢休,他还没审问出想要的情报。
他们想要的不是判韩昭死罪,而是意图从韩昭口中审出能被他们利用的口供,最好是能把宇文循扯下马的信息……
只可惜刘玄的关注让他们能做手脚的空间很小,只能老实审讯。
宋业此时开口了:“少主,韩昭冥顽不化,怕是不动刑不肯开口。”
刘玄摇头叹道:“韩昭毕竟曾教过孤骑射,孤见不得他受刑。”这话有些过分虚伪与假仁假义,但只要刘玄不同意,宋业也不能在公堂上越过他向韩昭施刑。
在审讯的过程中对犯人用刑很正常,宋业没想到刘玄会反对,他察觉到刘玄对韩昭的态度很异常,难道是因为赵寄?
这样想着他看了赵寄一眼,但赵寄垂着眼,什么能显示他想法的神情也没有。
宋业不肯罢休,他想借着给韩昭施刑证实一些猜测,即:赵寄并非如他所说的与韩昭没有任何师徒情义。
“那请少主回避。”
刘玄就是不肯让他们动韩昭:“还是择日再审吧。”
宋业:“少主——”
刘玄打断他,转移话题:“丞相,昨日你们寻孤商议的事不是还没有论断,正好今天相关人等俱在,那就及时商定吧。无关人等退下。”
宋业对刘玄口中之事的上心程度明显高于韩昭,于是不再劝说。
听闻刘玄的命令,没有参与刘玄口中商议的人纷纷离开,韩昭也被衙役带了下去,赵寄起身打算离开的时候,刘玄叫住了他:“赵寄,你留下来。”
宋业听到刘玄留下了赵寄面色一凝,看着有些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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