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2）

由于恶鬼的语气奇怪，所以森鸥外便对“累”留了心眼。

经过多日的从旁敲击，森鸥外终于从一个老兵口中得知“累”为何物。

“要说我所知道的‘累’，那便是妖怪的‘累’。”沉迷妖怪的老兵微叹一口气，“军医，你知道‘死灵’吗？”

“‘死灵’？”森鸥外挑眉，“死者的灵魂?”

“对。”老兵点点头，伸手接过森鸥外泡的茶，“‘累’是死灵中最具代表性的一个妖怪。关于‘累’的故事，最出名的便是累。

“累是与阿岩不相上下的丑女，她的丈夫为了抛弃她，将她骗到山上，推下悬崖。但是事情并没有结束，累一直在死亡的痛苦与憎恨中煎熬着，她变成了可怖的妖怪。直至十几年后附身到她的女儿阿菊身上，将此事公之于众，她才经由法师之手得到解脱。

“累的怨恨难以消除，使人恐惧震惊，所以‘累’成为了死灵的代表妖怪。”

“憎恨与痛苦的死灵啊……”森鸥外若有所思地用手指敲击桌子。

过了一会儿，森鸥外微笑着对老兵抛下一个问题，“前田君觉得一个人若用‘累’自称，那么他到底是死灵还是妖怪?”

姓为“前田”的老兵露出疑惑的表情，没有理解森鸥外意思的老兵莫名底气不足，犹豫地吐出一个回答，“也许是……妖怪……吧?”

森鸥外笑而不语。

◎

恶鬼的行踪变得有迹可循。那个金发士兵的附近一定会出现恶鬼的身影，就比如此刻。

森鸥外看着身边的恶鬼，恶鬼的目光从始至终都落在金发士兵的身上。

另森鸥外好奇的是，恶鬼到底是怎么能够每一次都准确无误的找到士兵的同时又出现不出现在士兵面前。

是探索型的异能吗？

这么想着的森鸥外却是问了个完全无关的问题，“恶鬼君是想要说什么吗？”

恶鬼转过头，疑惑对看向森鸥外而后轻轻摇头，“我并没有什么想要说的话。”

原来恶鬼君并没有发现自己在注视士兵时欲言又止的模样。

原本还想说些什么的森鸥外在注意到恶鬼的眸子后顿时哑然。

恶鬼的眸子空无一物，即使森鸥外站在他面前，也没能进入他的眼中。森鸥外突然明白了恶鬼所说的“单纯的注视”是什么了。

黑色恶鬼看着眼前所有的一切，但也仅仅是不带任何感情的维持“看”这一动作。

只是那个士兵终究是多少有些特殊的。

似乎是因为森鸥外许久没有开口的缘故，恶鬼又将视线投在士兵的身上。

恶鬼的眸子在此时有些波动，恶鬼的手指下意识地抖动几下，但看恶鬼的样子，很明显恶鬼没有并没有发现。

森鸥外眯眼，嘴角的笑容变得有些危险。

不要着急，森鸥外，现在还不是时候。

森鸥外这么告诉自己，而后轻轻后退，关上门。

在关上门的一刻，森鸥外看到恶鬼缓缓闭上了眼睛，身边流动的气息平静而祥和。太阳的余晖打在他的半边羽织上。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美好到让森鸥外似乎也不愿意戳穿这假象。

◎

战事变得愈发紧张，士兵们受伤变得更为频繁。

哪怕有人形异能爱丽丝的帮助，森鸥外喘息的时间也极少。

“军医。”失去右手臂，被炸得血肉模糊的前田抓住了森鸥外的手腕，“停止吧，我已经不行了。”

被阻止治疗的森鸥外只是叹了口气，“这样真的好吗，前田君？在我治疗下，你是绝对可以活下去的。”

“我已经不行了。”前田固执地重复这句话，而后突然回归到了那日的话题，“森军医，那天你问我的问题，我已经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是妖怪啊，只知道复仇的妖怪啊。”前田肯定的重复那日的答案，“‘妖怪’是不被允许的存在。”

“是这样吗？”突兀出现的恶鬼抓住了森鸥外拿着手术刀的手，看向眼睛逐渐失去焦距的前田，“你真的是这样想吗？”

“是你啊。”前田露出了一个笑容，“原来是你啊，一直给我们提供情报的人。”

“我当然是这样想的。”

“真的是这样吗？”恶鬼又重复了一遍，黑眸与前田的眸子相对。

前田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流下眼泪，“不是的。”

“但我已经不知道如何活下去了。弟弟死了，杀死弟弟的仇人也死了。”

一直以来用笑容伪装自己的男人在这刻彻底崩溃。

“想要见他，我想要见我的弟弟。”前田的意识有些混乱，“对不起，让你孤独地死去了。”

前田朝着恶鬼伸出了手，恶鬼猛地捂住了嘴，呼吸变得急促。

“对不起，对不起。”在前田眼中 恶鬼的身影与弟弟重合，前田挣扎着想要起身，狼狈地摔倒在地上，饶是如此，他也没有收回朝恶鬼伸出去的手。

“对不起，让你一个人孤独的死去。”前田哭泣着。

已经将情绪平复的恶鬼用温和的口吻吐出了残忍的话语，“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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