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2）

小棍儿见崇歌仍不搭理他，干脆就脱下了鞋，躺了进去，对元白招招手，“小可爱，来，我们一起睡，挤挤就天亮了。”

身后突然一只手勾了上来，压着他的身子，借力一翻。

崇歌翻至床外侧，元白见状便在床边蹲了下来，将崇歌背了起来。

三人悄悄摸黑进入隔壁，见书生在黑夜里笔直地坐着，不声不响。

元白将崇歌放在座位上，点亮了屋内的烛火，幽暗的光线下，崇歌的眼睛却显得很通透，一张脸俊美无双，透着生人勿近的冷冽。

“张安，我且问你，白天你说的，是不是实话，你父母还活着吗？”崇歌叹了口气，开口道。

书生睁了眼，笑道：“哈哈哈哈！我家被人改了徭役的顺序，重复服了几轮，我爹早已累死，我娘也已心力交瘁，含恨而死。”

元白诧异地看着书生，欲言又止。

“进京赶考是真，如今没了机会，你便疯了。”小棍儿也坐下，呷了口茶，不疾不徐道：“你大可不必如此。”

处理被鬼气附身的人有两种方式，一种是直接抹杀掉一切，使其灰飞烟灭。第二种便是探听诉求，查清楚原罪，查清死者的残念和活人的不满，直到心如磐石，化解鬼气。

如今民生劳顿，源头生生不息，鬼气横生。

危急之下采取第一种方式的情况越来越多，而眼下崇歌有用人之心，且不想让元白看到血腥的场景，便采用了第二种更消耗耐心的方式。

“张安，我不叫玄歌，我叫崇歌，五年前震动朝野的江南税案你可听过？”

“你是崇歌！”张安神色突变，崇歌家门五年前尽数毁去，仅剩崇歌一人，居于王府，传闻举止怪异，妆容媚俗，心神俱灭，腿脚不便，闭门谢客。

传闻与眼前这人差距很大，张安一时无法联系上。崇歌一家也算是为万民奔走而死，张安怎么可能没有听说。

崇歌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如何，可愿为我效力？”

书生面前都是昔日苦闷的场景，压抑了多年，那些沉重的往事折磨地他目眦欲裂。

崇歌闭着眼睛，耳边都是纷乱的话语，来自这些鬼气。絮絮叨叨，骂骂咧咧，混杂着各色男女老少的声音。

崇歌睁开眼，看着张安，缓缓道：“可别让我失望。”虽是安抚，听久了也有点后背发凉。

张安觉得宁静了起来，身边的烦躁凄厉的吼叫也听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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