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逢 第十六章（1/2）

他话音刚落，就觉得路西法放在他肩上的手一紧，然后猝不及防地，他结结实实的被人压在沙发上，没等反应过来，迎面而来就是一阵急促而迫切的吻，几乎连呼吸的间隙都不给他。

米迦勒有异议，但他嘴里吐不出完整的话来，一旦出口，都是断续和破碎的话音。路西法从他的眉眼吻至唇边，沿着脖颈锁骨，顺着散开的衣襟直至胸前。膝盖被人强硬地顶开的感觉实在过于羞耻，哪怕对象是路西法也是这样，但米迦勒迟疑了片刻，便把腿缠上他的腰，开始迎合他。

宽敞透明的落地窗实在是让人不安，米迦勒挥挥手，窗帘自动合上，遮去了外面的景色和投入的光线。

虽然急切，但路西法的动作并不粗暴。他抚摸着他，亲吻他的身体，耐着性子做足了一切准备，确定自己接下来的动作不会伤到他以后，才完完全全地，占有了这个他朝思暮想的人。米迦勒随着他的动作急促地叫了一声，在他所不能见的黑暗里，路西法的眼睛几乎泛出了一丝血色，仿佛恨不得下一刻就撕碎吞吃了身下这个人一般。

可他到底没有这么做。

——那些令他悔恨惦念了六百年的事，眼前这个人确实是不记得了。

最后的日子里，决绝的争执，冷漠的相对，还有离开的那天，他闭上眼睛的样子，失去力道的羽翼，往裂缝深处跌去的身影……这些，数百年来困在他的梦境里，挥之不去的，几乎成为梦魇的画面，他都不记得了。

他恐怕再也没机会从他那里得到答案。

他每次都进得很深，几乎把人逼到极限。在这样长时间的动作下，哪怕室内足够宽敞，也让人觉得不够呼吸。密切交缠的肢体随着动作而升温，几乎把理智也跟着一起烧断。

“路西法……”米迦勒喘息着抓住他的手，看见对方垂下头来看他，一贯冷静平稳的声音也带了一些灼烧的哑意:“我让你疼了?”

“不是，”米迦勒摇摇头，带着些倦意笑了笑:“只是想叫你。”

很明显地感觉到路西法一顿，但下一刻，动作更加激烈了起来。

体内肆虐的物体几乎让腿无法合拢，深深撞入身体的感觉实在过于刺激，哪怕身体已经十分疲倦，米迦勒也忍不住用力揪紧了了手下的坐垫，脚趾也跟着蜷曲了起来。

他的腰被人牢牢扣着，动弹不得，只能精疲力竭地想着：前段时间在拉菲尔那里的休养，基本上算作废了。

他的眼皮有些沉重，路西法离开的时候，反应也不过是轻轻哼了一声。

之后的事全是交给路西法做的。他被他抱去了床上，激情褪去后全身都很绵软，他很快就睡了。意识逐渐恢复时感觉到他被路西法面对面抱着，身体密切地贴合，有点热，米迦勒皱了皱眉，翻身过去背对着他，于是对方凑过来浅浅地啄吻着他的后颈。

米迦勒闭着眼睛伸了只手过去拍他，结果路西法抓住他的手，开始亲吻着他的掌心。

——他的动作停住，米迦勒也清醒了。他睁眼回头望，看见路西法抓着他的手腕，视线长久地看着他的掌心。那上面有一个浅色的伤痕，看不出是什么留下的，像是碧绿的草地上一滩未融化尽的积雪，格外明显。

他看向米迦勒：“这是什……”他没来得及说完，因为米迦勒翻身上来吻住了他，他的身体从下滑的被子里露出后，可以看到背上如帘幕一般丝丝缕缕的金发仍旧遮不住的星点的红痕和齿印，路西法伸手按住他的背，五指和掌心都紧贴着温韧细腻的肌肤，忍不住把他抱得更紧了一些。

分开后，路西法半眯着眼看着他，他的唇上有些湿润的痕迹，米迦勒面不改色地伸手替他抹去了：“别问了，不是大事。”

路西法低笑了一声，他偏头凝视的眼神有几分玩味，但真的没有再问下去。

“你什么时候回去？”米迦勒问他。

“不急。”路西法支着额头，重新阖上眼，神态姿势自如得好像名画里准备小憩的优雅贵妇——米迦勒几乎被他生出的想法逗笑了。

布菲老说天堂年纪老一些的天使作风气质都很像艳后和贵妇，矜持又雍容，他没有应和，但难免听进去了，看来以后真的要小心一点。

“你着急赶我走了？”路西法长睫下的眼珠转过来，斜斜地瞥了他一眼。

“不是，”米迦勒憋着笑摇了摇头，特别认真，特别真诚，“你的戒指还在我这里，你这次可以一起带走。”

“不用急，就留在你这里。”路西法沉着眼睛，抬起一只手指在面前轻轻一划，一些发光的线条在空气中浮现，组成一个法阵的形状，米迦勒端详了一会儿，只看出这是一个召唤阵：“这是做什么用的？”

“以后你想见我，不管在哪里，只要用这个召唤阵，我就会……我有空就会来。”

米迦勒一怔：“这怎么可能？其他地方也就算了，天堂有神的结界……”他的话音蓦然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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