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2）

米迦勒醒来后正好赶上贝因要换药——“只是他新发明了一种乱七八糟的东西要用在我身上试验而已！”贝因自己是这么怀疑的。可经历一番抗争后还是浩瑞士取得了胜利，最后贝因有气无力地躺倒，拒绝再看到浩瑞士。

“莫里……你们天使受伤是不是从来不用这么折腾，用治愈术就好了？”贝因在枕头上歪着头，对站在旁边的米迦勒问道。

“大多数时候是这样。”米迦勒说。天堂的治愈术很出名，也常用于治愈外族，但因为自带的光明属性，从来用不到恶魔身上。而地狱的种族多半善自愈，在治愈方面，更常使用魔药。

“那少数时候呢？”

“有些伤是治愈术也治不了的。不过那些事问下去要说到天堂地狱的旧仇了，你不会感兴趣的。”

“噢……”贝因把头歪向了另外一边，只留一个毛茸茸的脑袋给他。他先前那头奇特的紫灰色头发碍了浩瑞士的眼，视自己的心情比天大的的魔神私下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让他的头发快速掉色，现在已经基本变回了他原本的颜色。一头栗色的软发胡乱耷拉着，结合主人的姿态，无言中透出了十成的“你们无理取闹”的情绪。

在天堂没几个贝因这样年纪的青年会在他面前任性耍脾气，米迦勒不自觉地笑了一下，还是决定顺着他：“你想听什么？”

贝因还是不动。米迦勒等了一会儿，身旁的赫莱尔轻“啧”了一声，伸出手指在桌上扣了几下，贝因的脊背抖动了一下，慢慢地把正脸转回来了。

“你们简直太过分了。”他说。

“他都顺着你的心意了，你还觉得过分？”

贝因“呵呵”冷笑：“现在就满口‘他他他’，不知道是谁说过……莫里！”贝因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突然提高声音惊叫道。米迦勒下意识去看赫莱尔，对方维持着端坐的姿态对他弯眉一笑，分外无辜。

“我刚刚看到他动了手指，他绝对是想用魔法整我，绝对！莫里！”

“我要用魔法来整你，连手指都不用动。”赫莱尔淡然回答。

听上去让人无可辩驳。米迦勒叹气，把贝因不自觉弹起的上半身按回去，对赫莱尔叫道：“赫莱尔……”

他这样的性格，怎么还会喜欢这么逗一个后辈。米迦勒不再管他，对贝因问道：“你真的什么都不想问了？”

“别啊，想问的多着呢。听说堕天使虽然已经算是地狱的种族了，但你们天使的治愈术还是能对他们用，是真的吗？”

“是真的。”天使和堕天使虽然曾经是同一个种族，但谁都知道堕落后的天使已不再属于光明。这个传言听起来很没有道理，而且很长时间内天使堕天使互相瞧不起——或许现在也是这样，也没什么人有机会去试验，但确实是真的——从这点上来说，神的心思确实难测。

事情是怎样被发现的已经不可考，天使和堕天使都对此缄口不言，不愿去追究原因，哪怕外族流言四起也没有人出来解释过。虽然地狱方面也有别有用心的势力想要借题发挥，宣扬过类似于“非我族类”的言论，但在以路西法为首的主要以堕天使组成的政权下，实在难成气候。

“那不管是天使还是堕天使，治愈术都不能对自己用？”

“……不能。”对于其他种族来讲，治愈术是一门极其复杂难学的法术，所以天生擅长治愈的天使“不能自愈”的短处，古往今来已经被其他族嘲讽到天堂人人都能冷脸面对的地步了。

“居然有人说这个短处存在意义是为了让我们认识到伙伴的重要性？呵，我看拉菲尔家的茶杯都比他聪明。”——杀戮天使昔拉曾当众这么说过，而在场的众多天使，竟无一人反驳。

这其中固然有说话人是昔拉的因素在，但在心底赞同这句话的人不会少。毕竟高位天使谁没出过天堂办事？谁没遇到过封印着治愈术的法器用完了的状况？谁没吃过受伤了治愈术却不能对自己用的苦？

关于治愈术的那些事，说出来都是要伴随血泪的。

“我就算了，你不要在其他天使面前提起这个，他们会以为你在挑衅他们。”

“嗯？这么敏感？我还以为对别人的话不为所动才是你们天使最常做的事。离神最近的种族嘛，在外总得端着点。”贝因打了个哈欠调侃道。拿天使开玩笑这种事，赫莱尔早就不再做了，但看贝因信手拈来的样子，这些年来估计听了不少。

米迦勒缓缓一笑，贝因登时后背一凉：“天堂也有不那么端着的天使，下次我可以介绍你们认识。”

房间里骤然沉默了片刻。

“……不了不了，我觉得你这样脾气温和的天使最好了，最符合天使的形象了。认识你以来，真的，我都变得对天堂有些向往了。你要是真的要介绍的话，还是介绍像你这样的天使给我吧。”贝因回过神来后连连拒绝，赞美的词语一串串往外冒，语速之快仿佛他不是在夸人而是在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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