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死亡星球（1/2）
斯塔克大厦, 起居室。
托尼坐在沙发背后的地毯上, 那是塞缪尔最喜欢的位置, 盘膝坐着，是塞缪尔画画时最常用的姿势, 腿上放着一只尼克斯。
似乎是被托尼身上浓重到外溢的情绪感染，尼克斯老老实实地趴在他腿上，一动不动地充当临时桌板——它的背上摊开放着一幅画。
画上的线条已经有些模糊, 不知是被人抚摸过多少遍，才会磨没了画笔留在线条上的蜡质, 又模糊了线条。但画纸平整得没有一丝褶皱, 平展的像是刚从画板上去下一样, 显然被保存的非常完好。
画上是八个火柴人, 复联全体火柴人和塞缪尔火柴人，两种风格差异鲜明的笔触, 放在一起却有种奇异的和谐感。
是塞缪尔消失前的，最后一幅画。
娜塔莎站在几步开外。
她已经在那里站了好一会, 原本是有事来找托尼，但看到他之后, 娜塔莎却忽然停下了脚步，犹豫着不想出声打扰他。
塞缪尔消失后，托尼就一直在工作工作工作，循环往复, 拼劲全力地想要找回塞缪尔, 平均睡眠时间连四个小时都没有, 如果不是史蒂夫和索尔强行把人按到床上的话，他可能连一秒都不会去睡。
他很少再有这么安静的休息时间，虽然大概也是在发呆、回忆、等待……
“你还要在那里站多久，罗曼诺夫女士？”
托尼面无表情地点出娜塔莎的大名，视线依旧落在塞缪尔的画上，没有分给她半分。
娜塔莎所占的位置正好在他的余光范围内，他早都已经发现了她，只是没有兴趣搭理，只想她主动离开。没想到娜塔莎竟然就站在那里不走了，还犹犹豫豫的，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娜塔莎动动嘴角，想说点什么，一时之间却又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托尼也并不关心她是不是想说点什么，又或者想说什么，自顾自地打开了话匣子：
“这幅画是塞缪尔失……”他顿了顿，略过了每次提起都如锥心之痛的词，“……那天下午画的，我给他讲课，身价分分钟上百万的托尼·斯塔克亲自为他开的单人小课堂，他却走神，偷偷摸摸画了这幅画。
画上有7个人是他画的，唯独他的小人是我添上去的。这些天，我一直在想，他为什么没有画他自己。后来，我忽然就想明白了，那时候他就已经有了某种预感，关于他的消……”
也许是压抑了太多情绪，又或者是对同伴的信任，虽然时机也许不是那么恰当，但托尼忽然就打开了某个开关，倾诉起来。
“托尼……”破天荒的，在任何场合都能游刃有余的黑寡妇，除了叫一声“托尼”之外，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不是背叛。”托尼的声音很低，但很坚定。
“我知道。”娜塔莎轻叹一声，走到托尼身边坐下，扶住他的肩膀，直视他的眼睛，严肃认真地说：“我们都知道。”
所有人都看过塞缪尔消失那晚斯塔克大厦的监控录像，里面塞缪尔僵硬机械的动作和没有聚焦的眼神，都昭示着他绝不是主动走出斯塔克大厦的。
“可是，我没能找回他……”托尼的声音破碎在空气中。
娜塔莎心底蓦然一酸。
“有什么事找我？”大概是把压抑已久的情绪倾斜出来，托尼再次套上了厚而坚硬的外科，收拾起他刚刚流露出的软弱，没再给娜塔莎说话的机会，也不再给他自己伤感时间。
娜塔莎心底又是一声轻叹，也跟着正色起来，说：“正义联盟那边，绿灯侠从绿灯军团回到地球，蝙蝠侠希望你能去一趟哥谭，当面聊聊。”
“哥谭……你去过哥谭吗，娜塔莎？”
“没有。”娜塔莎耸耸肩，有些遗憾，“当年蝙蝠侠和超人大打出手时，神盾局确实派人去收拾过烂摊子，可惜我当时在欧洲执行任务，去的是克林特。”
托尼点点头，眼神飘到了很远的地方，也不知道有没有认真听进娜塔莎的话，“那就把克林特也带上。”
*
哥谭。
韦恩庄园的风景相当优美，无论是作为韦恩家大宅的主体建筑，还是绿意茵茵的花园，都与哥特风格浓郁的哥谭市迥然不同。
“哇哦！”
从停机坪——埃德温没有搭理托尼，而是乖巧地按照阿尔弗雷德先生的指示把昆机降落到停机坪上，没有给庄园的草坪造成什么负担——拐到通往韦恩大宅的主路上，娜塔莎就小小地发出一声惊叹，眼睛pikapika地不停发射某种名为“颜控之魂”的光芒。
“太美了！”
“注意您的形象，罗曼诺夫女士，不要像个刚从泥里爬出来的土包子一样。”
托尼对娜塔莎的惊叹嗤之以鼻，坚决不承认韦恩那家伙竟然在某方面胜过了他，哪怕仅仅是住处的风景。
“哦~托尼~你不能阻止人类欣赏美，就像男人无法阻止女友买唇膏一样~”
美丽的风景令人心情愉快，娜塔莎说话都带上的波浪号。
“当然，如果你能建起一座比这里更美、更优雅的庄园，作为复联基地的话，我可以勉强把惊叹从脸上收起，凑合着只在心里叫叫。”
“呵呵！”
托尼摘下墨镜，向娜塔莎扯出个富豪对穷人杀伤力十足的嘲讽笑，然后转头把她甩在身后，上前与前来迎接他们的阿尔弗雷德握了握手。
随着阿尔弗雷德的引路走进客厅，托尼就看到穿着一身休闲服饰布鲁斯已经提前站在了客厅门后，在他身旁是两名陌生男性。
说陌生，是因为托尼仅仅在资料库中看过他们的照片，但真人，还是第一次见到。
“哈尔，绿灯侠。”布鲁斯将他左侧高大英俊的男子介绍给托尼。
“你好，斯塔克先生，久闻大名。”
“你好，绿灯侠，久闻大名。”
两人礼貌性地握握手。
“巴里，闪电侠。”布鲁斯又把站在他右侧，手里端着个碟子的男子介绍给托尼。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