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沙漠舟子（1/2）

那个人没有名字，大家都叫他“舟子”。

他是沙漠里的英雄，被困在这里的所有人都得仰仗他，因为只有他识得路，也因为他有一队骆驼。舟子的骆驼很神奇，他的骆驼只听他的话。舟子有一只大铃铛，娃娃手那么大，只摇几下，骆驼便跟着走，别人是没这个本事的。

我第一次看见舟子时，他正站在徐娘旁边，大顶帽子遮着他的脸，看不见他的神情。

但我觉得，舟子是看着徐娘的，而且应该是用一种很温柔的眼神，并且他还是笑着地，只不过嘴角弯的弧度太小了，小得没有人会注意。

我被楠拉过去的时候，徐娘正在和舟子讲话。

“舟子，这次的花钿真好看，哪里寻来的？”徐娘对着镜子左照右照满意极了。

“半城的灯满了，还差一点。”舟子的声音很小很小，小得就像情人间的呢喃。

“怪不得，这么亮。”徐娘也轻声应了一句。

我应该是听不见的，可不知怎得，心头突然惊了一下，竟都听见了！

“你听见了么？”我拉了拉楠，小声问道。

“什么？”楠很疑惑。

“舟子和徐娘说的话。”我说。

楠皱起了眉，摇了摇头。

我头皮有些发麻，脸白了白。

徐娘似乎发现了我们的异状，便迎了过来。

“这位先生怕是身子还没好利索吧，这脸怎得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徐娘一来就打趣，那双好看的眼睛在我脸上转着，风情万种。

我的脸瞬间就红了。

“你看看，这又红了。”徐娘掩口笑道。

“徐娘，别再取笑他了，这小子脸皮薄，心眼小，可会记仇的。”楠看我可怜，忙来给我解围。

“好了，不和你们闹了。你们怕是来找舟子的吧，我就不拦你们了。”徐娘弯着眼，心情好得不得了，“不过，还得听我一句，舟子话不多，现在去准碰一脸子灰，不如灌他两口酒，话能多些。”

楠一听，一思量，便从袋中掏出了一块表，塞在了徐娘手中。

“劳烦徐娘了，多谢徐娘。”楠笑道。

“好说。”徐娘瞄了一眼手中的表，应了一声，袅袅而去了。

我和楠坐在了桌前，桌子上摆着酒，两碗肉，一叠饼。桌子的那头，坐着舟子。舟子什么话也没说，只给自己拿了个碗，倒了酒，一个人慢慢地喝着，仿佛他的对面压根儿就没我们俩人。

我和楠谁都没讲话。

不敢讲话。

“你们要出去？”舟子喝了三碗酒后说道。

“要出去。”楠说。

“一定要出去？”舟子又问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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