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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小憩(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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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大烈,玄昔兮身子那么虚弱的人趴在马车窗边看了会儿风景,都觉得后背的衣服汗湿了一片,他是真的无法理解,这种天气下同在马车上的药君和尹兄,就一直这么偎着,为什么还能睡的如此之熟。

在过去接触不多的印象中,白飒给玄昔兮留下的印象是“生人勿进”四个大字,他虽然看上去温柔和煦,笑脸迎人,但是接近了却能感受到一种微妙的距离感,玄昔兮那时虽然眼不见,却心中明,他以为,药君这个人应是个发着光的端端男子,谁都可以靠近,但谁都无法亲近。

不知是不是眼睛可以看得见了,他觉得这次见到的药君,让他有些怀疑自己那时的判断。

因为刚刚复明,玄昔兮对这个世界发生的任何事情都抱持着极大的兴趣,尹肆一上车就靠着白飒睡着了,他以为这么热的天气,白飒这种生性对谁都有那么一点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隔阂感的人,定会十分嫌弃地把尹肆推开,谁知道他不仅没把他推开,还把他抱倒下来让他枕着自己的腿睡得更舒坦一些。玄昔兮一直在观察俩人。不一会儿白飒也端坐在那里睡着了,两个人睡的真是香,他看着有意思,还特意爬过去戳了戳二人,见他们毫无反应,却有只金花鼠突然从包裹下面窜了出来,它像是被玄昔兮吵醒了一般,在马车车厢里上蹿下跳玩儿了一会儿,玄昔兮看着它,觉得有意思,便把观察白飒尹肆那两人的事情忘在了脑后。

他的腿动不了,好在车厢里空间也小,伸手便能随着那小鼠来回嬉戏,过了没多会儿,兴许那有些胖乎乎的小金花鼠跳得也累了,突然停下来,站在窗沿盯着玄昔兮看了一会儿,不明所以,紧接着就跳下来,钻进了他的怀里,他抱着金花鼠捂着嘴笑,怕吵着正睡着的两人,但仍旧还是有些响动的,车厢外正赶着马车的谭茧转过头来问道:“什么事如此开心?”

“无事。”玄昔兮咳了两声,挪了挪身子,坐得端正了一些。

虽然自己在家中不得重,但好歹也是个大少爷,被人知道自己与金花鼠嬉戏玩乐,实在不体面,尤其是谭茧,与他亲近,若想要笑话他,便会一直拿来当话题,茶余饭后就要提起来说一说,便如何也不想让他知道了。

金花鼠又睡着了,马车内又陷入了无聊的安静中,虽以前目不能视,玄昔兮早就习惯了长久的寂静,但这趟出来游玩,反而让他心中长了草,怎么都踏实不下来了,于是他又开始观察起仍然熟睡着的白飒尹肆二人,看得时间长了,他很是纳闷儿,于是爬过身去,轻轻敲了敲车厢门,问谭茧道:“他二人昨晚大喊大叫到底是闹腾了些什么?为什么睡成了这般模样?”

“这——”谭茧一顿,他心想,昨日这白尹二位公子在房内衣冠不整大呼小叫,到底做了什么怎是能说得出口的?于是便搪塞道:“我也未能看得清楚……”

自小,谭茧作为玄家家奴的孩子,就被命去照顾年岁相仿的残疾小少爷,小少爷见不了海阔天空,他便就是他的眼睛,他走不去地老天荒,他便就是他的腿脚。

少爷也在世二十多年了,他了解这个世界,便都是通过谭茧这个亦仆亦友相伴左右的人,少爷学习知识常理,都是谭茧读书念给他听的,玄家这没落仙门、巨贾大家,自当三教九流都有接触,中当然什么书都会有,虽少爷什么都要听谭茧讲述,但他总归也是要挑着能讲的讲罢,那些春花雪月的事情,他家大少爷仿佛就是一张白纸,啥都还没往上面添画呢,谭茧可舍不得胡说,尤其是……两位少年间的种种,估计一时半会儿也讲不清楚,谭茧便也只能顾左右而言他了。

“怎会如此?你不是特意跑上去——”

“诶!快看!那边有片红药花!”

“啊?哪里?”玄昔兮的注意力倒是容易被吸引开,他连忙趴到窗边往外张望,看见了路边几颗红药花,便兴高采烈起来,“看到了看到了!真是好看!”

他趴在车窗沿,下巴垫在胳膊上,随着颠簸的马车摇晃着脑袋,过去在书中听到的那些姹紫嫣红、百花争艳,他这次倒想真真切切地见识一番,于是这一路上,谭茧每见了一种花,就会喊玄昔兮去看,故而成了分散他注意力的好方法。

虽然是个不得势的少爷,但好歹也是个少爷,出门乘的车配的马也是宝马良驹,不足一日也能跑出去不少路程,御车疲了,谭茧本还在后悔没在山间的茶舍停停喝口茶水,这一抬头,见了前方有一驿站,于是跟玄昔兮打了个招呼,准备停了车,让车上的大家下车去填填肚子。

兴是平稳的马车突然来了个刹车,尹肆往前一冲,正好扑倒了白飒,两人醒了过来,连十六都被这动静惊醒了,相顾四周茫然了片刻,玄昔兮觉得这两人一鼠实在好笑,别过头去偷偷取笑了一番,平稳了心情,转过头来道:“阿茧说路遇驿站,下车去吃些东西再上路。”

大概十六也听得懂意思,赶忙起身扑向了自己的主人,挂在他的身上准备下车。

白飒微微整理了一下装服,十分不好意思地点点头。一听要下车吃东西,尹肆立刻就清醒了,精神起来窜出车门,跑去搭上谭茧的肩与他商议买些什么来吃吃喝喝。

“我还未见过药君能与人如此亲近。”

毕竟听谭茧言道,白飒初到玄家时,别说与仆人总保持着距离了,连他那人见人爱的小妹想与药君亲近一些,他都会时刻表现出嫌弃之情,现在可倒好,让人枕着大腿睡了一路也没说一个不愿意,怎会不奇?

“此话怎讲?”白飒刚要下车去,听玄昔兮这么说,便停了下来,“过去阿昔眼盲,何曾‘见’过我如何了?”

“似乎与尹兄格外亲近?”

白飒想了想,未做一语,只露出一个惯例的笑容,便下车去了。

这附近虽有官道,但过往车行很少停留,毕竟没有大城市,只不过是个依凭着驿站发展起来的小型茶寮食肆的聚集地,甚至连个过夜的客栈都没有,于是谭茧挑了家看上去干净些的食馆,要了张桌子,让尹肆占着,便返回去接他家的少爷了。

玄昔兮出行不方便,又只有谭茧一人照看着,要带着代步的轮车,这搬上搬下的反倒不方便了,所以平常出出进进,都是谭茧直接抱着玄昔兮行走的,这样还能少拿个轮车的行李。

这马车停在路口,谭茧抱着玄昔兮走的路长了些,天气又热,见谭茧满头大汗,玄昔兮也会有些心疼地把手藏进袖子为他擦一擦,虽然是主仆关系,但从小一起长起来,倒少了些主子对下人的颐指气使,多了些关爱。

几人吃饭的时候,十六又抽空跑到林子里搜寻它的储备粮去了。

玄昔兮对桌上的各种菜品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谭茧这时就会给他讲一些简单的食材知识,如是有药用价值的,白飒也会插嘴说上一说。

尹肆见他们感情如此之好,突然又想到了远在兰陵的尹沐和素袖,过去,他也是有这么好这么亲的家人的。

见尹肆形容有些不对,白飒侧过脸来问他:“怎么了?吃食不喜欢吗?”

尹肆忙摇摇头,叹道:“谭兄和阿昔感情可真好,”说完他又想起来,他们此次出行,也是不通森林生存之道的谭茧要为玄昔兮找什么泉水,一个人在森林里可是很危险的事,尤其是在那恶名昭彰的幽涧山林,这谭茧也算是豁出性命了吧,“还为了个莫须有的传闻跑那么老远,冒着危险找,不易啊!”

谭茧笑着摇摇头,还未说出什么,白飒又突然问起:“说起这包治百病的泉水的传闻,谭兄倒是从哪听来的?”

“诶?是我家小姐啊!”

“嗯,是子兮说的。”玄昔兮也插话道。

玄子兮是玄昔兮的妹妹,当年玄昔兮生下便身有残疾,断定其无法继承家业,于是长辈死活都要再生一子,结果生来生去,却只生了个女儿,是否在以后能掌管家务放下不说,好歹她也是玄家的掌上明珠,平日骄纵惯了,与名门望族同辈少家不少来往,估计这传闻也不知是从哪里听说来的,她八成也是疼惜哥哥,于是回来与他们提了罢。

玄昔兮想了想,又向谭茧嘱咐道:“阿茧,回去后去找子兮问问清楚,这传闻倒是从哪里听来的。”

谭茧点点头,应下了,又道:“说起来,这泉水的传闻,二位又是从何时何处听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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