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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望亭(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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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飒发现尹肆在某些事情上会格外在意,虽然他极力表现得无所谓,但有时候下意识的行动和说辞会显得欲盖弥彰。

就说他当时在河边逗他这件事,他就在意到现在,每每遇到其实再平常不过的碰触或眼神变化,他就总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惊一乍。

白飒收回视线,无奈地摇摇头,转过头去看向尹肆,脸上却没有惯有的笑容,他沉默了一阵才开口道:“只是想起一位故人。”

“故人?谁?”

白飒摇摇头,没有回答,反而拉着尹肆往人群外挤:“尽早上路吧。”

“哦——哦哦……”尹肆被拽着拖出人群,他满脸疑问却肯定也得不到答案,毕竟白飒这个人他只要不想说,就肯定不会说。

出城的方向路过投宿的客栈,两人上去拿了行李,就赶去城外的驿站借马。十六不在客栈,直到尹肆牵上马准备离开天都了,这只金花鼠都不见踪影,尹肆干脆爬上树站得高些,然后拽了片树叶就叽叽喳喳吹了起来,白飒牵着马在树下仰着头看他,突然一个晃神,想起许久前的事情。

那年他还小,见了树上的果子馋的直流口水,有那么一个人,二话不说地爬上树去帮他摘了,谁知那人一个没站稳,跌下了树,摔断了退,留了隐疾。

那人眼眸间的神情,就跟岳华将军极为相似,虽然白飒知道,帮他摘果子的那个人早已不在人世,但——

“想什么呢?”

白飒缓过神来,见尹肆伸着手张着五根手指头在他面前晃着,十六也回来了,正落在他的肩上,白飒低头笑了笑,“想起一位兄长,小时候蹭爬上树去摘果子给我吃。”

“兄长?你不是白家嫡生长子吗?”

尹肆接过白飒手中一条牵马的缰绳,自己翻身上马。

“是叔父家的儿子。”白飒也上马,随他一同行上去往幽涧山方向的官道。

“怎会突然想起你兄长来?就因为我爬树?我上窜上跳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尹肆回头看白飒,他微微笑着,缓缓摇了摇头。

尹肆转了转眼珠子,“你要想你兄长,就回扶风去见他嘛,都是一家人,何苦思来想去的?”

“我说的这位兄长,已经亡故了。”

“啊?抱歉抱歉!”尹肆一勒马缰,缓了一步退到白飒身边,“以后我尽量不在你面前爬树了,免得你想起故人——诶,你刚才说的‘故人’,难不成是你这位兄长?岳华将军长的像你兄长?”

白飒点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嘿,你这又点头又摇头的,到底是还是不是?”

“我说的这位兄长,其实还有个孪生的兄弟,不知你可曾听过,一花一草,玲珑不折?”

尹肆摇摇头,“你、你也知道我这个人……”说到一半,他挠挠头,尴尬地嘿嘿傻笑起来。

“倒也是,那时你还是个在林子里瞎跑的猎户小童。”

尹肆翻了个白眼。

“白一花就是我说的那位兄长,他幼时已经亡故了,岳华眉眼间,其实与一草更为相似一些。”

“不是孪生子吗?还有不一样?”

“是神态,一花待人温和,玲珑温润,一草刚直,倒是一副如岳将军那般剑眉星目的样子……虽然长得一样,但——”

“那白一草人呢?”

“一花兄长过世的那年,走失了。”

“啊?难不成!”尹肆显得有些兴奋:“难不成岳华将军就是白一草?”

白飒不置可否,只是默默摇了摇头,不知他是想说“不是”,还是“不知道”。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上去与他对峙?若他真的是你失散多年的兄长——”

“若他真是我失散多年的兄长又如何?”白飒一踢马肚子,向前奔去:“他现在——总比他在白家强得多。”

尹肆想了想,也是,若他走失时都是可以上蹿下跳爬树摘果子的年龄了,甚至有了“玲珑不折”的称号,必不可能不知道自己是白家的人,年幼时若没能力找回去,为什么长大了,考中了武举,仍然不回白家认亲,这么想只有两种可能,一,他根本不是白一草,再一,他不想回到白家。

——啊,想想当年有传白家虎狼教育,曾让白飒这代的孩子经历过黑暗童年,如若那传闻是真的,是我我也不想回去。

尹肆瞥了瞥嘴,看着白飒的背影,竟突然生出一丝怜悯。这看上去高大英勇的男人,也只不过刚刚抛下童年,那些年月他可能经历了旁人无法想象的磨砺,他到底为何选择医道?又为什么不愿继承家主之位?若不能知晓他的过去,可能也很难窥见了。

一路向东北方向,走过一段宽敞的官道,就进了无名的山林,倒是也不算危险,毕竟天都附近人丁兴旺,就连附近的小城镇也密密匝匝,行不了几个时辰,就可以路过一个村庄,歇脚的地方还是很多的。

为了节省干粮,走累了,若遇路上有茶肆酒铺,他们都会在店中吃些,干粮留在荒郊野岭充饥……他们可不想再吃河里捞起来的鲜鱼烧烤了。

日落时分,天空中大片的云朵像是要烧起来一般,红的绛的层层叠叠美不胜收。尹肆望着远天云中露出的浅淡月影看直了眼睛,白飒伸手扯住他的马缰,两人在山坡上停了下来。

“山下有个小村子,我们今晚就投诉在此吧。”

尹肆低头看了看山坡下袅袅炊烟,点点头,又抬头看了看白飒,他觉得这个人对晚间的森林已经产生了畏惧之心了,太阳一落,就不想在林子里停留哪怕一刻,人高马大胆子挺小,想起来倒是怪可爱的,他于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倒也真是难为这位大公子了,跟着自己四处奔波,又遇大蛇又见山神的,没一天安生的。

白飒走在前面,仿佛感觉到了刺在自己背上的尹肆的视线,他回过头去看他,他又摇摇头,说什么事都没有。

尹肆也是好奇,这位白家大公子,当初到底为什么要跟着自己跑呢?因为对那暗洞的泉水感兴趣?那也真真的不如性命重要吧?

——要是我遇到这么多要命的事情,受了那么多罪,能有家回,早就回去睡大头觉了。

尹肆想。

山下是个小村庄,没有酒肆茶庄,甚至连客栈都没有,这倒是白飒没想到的,他两人牵着马从村子的这头走到了那头,十六饿得受不了,蹦蹦跳跳上了树,找松果吃去了。这一路他们都只见人家敞着院门和乐融融吃晚食的样子,馋的尹肆直吞口水,直到快走出村子的时候,才在最边上见了一户挂着招牌的小馆,不是供人投宿的栈驿,就只是个卖小吃的小店。

门口的老婆婆见两位风度翩翩的公子站在自家门前伸头张望,就热情地迎了出来,招呼两位进来坐坐。

“二位公子,天都暗了,怎么走到这儿来了?”

老婆婆长的慈眉善目,个子很矮,有些驼背,把尹肆二人请进门之后,就为他们端了水来让他们解渴。一旁坐着抽袋烟的老翁,在桌边磕了磕烟灰,满脸堆笑问道。

“本是想去幽涧山的,但想到天色已完,山林危险,所以正想投宿此处,可谁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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