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的伤心事(1/2)
历时三个月的欧洲外景拍摄结束之后,团队转战得克萨斯进行棚内拍摄。
7月的美国南部骄阳似火,韩裔美籍的主演赵约翰在几个月的熏陶下已经能说出带着明显霓虹口音的英语,上杉纯実最近跟他对戏的时候都觉得有些幻灭——这位大哥一口漂亮的加州口音已经被他们整个摄制组带得拐到了太平洋的那头,不知道他多久才能恢复回来。
整个拍摄都已接近尾声,上杉纯実已经按耐不住能够收拾行李回国的兴奋,可却在这一天看到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Johnny喜多川先生因病去世了。
她从没想过,这个传说中和蔼可亲又毒舌的老爷爷会这么突然就离开了这个世界。带领无数个普通的孩子成为耀眼存在的那位领路人,送给了她们一生的美好回忆。
可第二个浮现在脑海里的想法,则是去往瑞士出差的樱井翔,该有多伤心。
95年10月22日开始,让本以为自己会追随父亲脚步的樱井翔进入了一个新的世界,并且支持着他在这个世界里大展身手,成为了今天每个人提起来都会用“厉害”这个词来描述的,非典型性的偶像。
朝仓凛接到上杉纯実的电话的时候正在瑞士奥委会总部。作为JOC国际专门部会的重要干将,这次东京奥运会倒计时一周年NHK特别节目的取材涉及了跟奥委会主席巴赫的访谈和奥运博物馆的参观等项目,担任联络负责人的她也跟着节目组共同来到瑞士洛桑出差。
而负责这次取材的reporter,正是樱井翔。
“我觉得他可能知道了,刚刚和事务所工作人员及NHK节目组的相关人士核对日程有没有可以调节的地方……”朝仓凛压低了声音:“这次取材的日程本来就安排地满满当当,明天约了巴赫先生的访谈时间根本不可能改期,看来追悼会是赶不回去了……”
“嗯,我知道了……”上杉纯実嘱咐道:“要是有什么问题及时给我打电话吧。”
“你家那位可是专业得很,镜头前一点迹象都没流露出来,就是休息的时候一直很沉默而已。”朝仓凛说道。
“那你让他少抽点烟。”
“好……你也好好拍戏,马上就杀青了,有些事情啊,还得你亲自来做。”
“我知道。”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2019年对于岚来说,真的是一个艰难的年份。
刚刚还在跟工作人员聊着什么的樱井翔走到了刚刚挂下电话的朝仓凛身边,递给了她一杯咖啡。
“纯実的电话?”
“嗯,樱井桑怎么知道?”
“猜的。”
他扯了扯嘴角。
“她就是有点担心你。”朝仓凛生怕自己让大亲友落下个控制狂的印象。
“嗯,我知道。”樱井翔的表情变得更加温柔:“她就是这样,把身边的人都放在心上,”
“是啊……纯酱真是特别好的一个孩子。”朝仓凛点了点头,“今后纯酱就拜托给樱井桑了,毕竟我这个大亲友在她找到真爱的时候就该功成身退了。”
“承蒙信任,敢不从命。”樱井翔举了一下手上的红茶,装作是能承载诺言的酒杯。
朝仓凛也跟着笑了。
从那位每天没心没肺的女*优桑开始纠结自己对樱井翔混杂着对爱豆的崇拜和好感的复杂情感开始,她就知道自己这位大亲友会下定决心做出了人生中最大胆和勇敢的决定,还好,对方也是这样能够包容她喜欢她的,靠谱又聪明的樱井翔啊。
如果是他们,她应该也能期待一下岚团的金屏风发布会吧?
上杉纯実还有明天的两场戏就要杀青了,剧组甚至给她组织了杀青宴。
她此刻正躺在床上脑海里反反复复地预演第二天那两场戏。
如果顺利的话,她应该赶得及在匆匆吃两口饭之后赶去成田机场的入境口那儿截住某个人。
这一场戏讲的是被关在日裔收容所的父母终于在4年后得以回到旧金山的家中。位于广岛的老家在原子弹爆炸中夷为平地,赵约翰饰演的儿子丹尼尔在战争中失去了右手小臂,而上杉纯実饰演的女儿则因为创伤后遗症而染上了酗酒的恶习,天天浑浑噩噩,只能靠哥哥微薄的薪水度日。
即使在战后得到了杜鲁门的接见,即使背负着的屈辱和歧视被鲜血洗刷,但对于个人来说,则是一辈子不可抹去的伤痛。
幸好,父母终于能够回家,一家人齐齐整整,即使没有了财富和家园,但还有希望。
有希望,就能好好活下去。
这是上杉纯実演得最累的一场戏,需要喝酒让自己进入状态,却又得控制好台词和肢体,并且把了无生趣的颓废感通过镜头呈现出来。
她披散着头发躺在玄关的一角,逼仄的小屋里昏暗肮脏,她的身边摆满了各种酒瓶。
父母打开了屋门,阳光从门外照**来,她拿手去挡这让自己刺眼的光源,却在指缝中看见了父母佝偻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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