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天后的第一次吵架(1/2)
布吕耶尔。
距离巴黎车程4个小时的法国小镇。
虽然附近就是著名的度假地巴登巴登和如油画般的法国小镇科尔马,可这个地方并不是游客的目的地,除了偶尔来祭奠的外乡人会打破这个只有上百户人家的小镇的平静。
美籍日裔组成的442军团在这里经历了惨烈的24天,关于这场战斗的油画至今仍悬挂在五角大楼里。
外景地就在布吕耶尔郊外的山林里。
竹内迈克第一次拍摄这样的题材,连上杉纯実都能感觉到他压力很大,连续几天都没刮胡子没好好睡觉,眼睛里都布满了血丝。
更别说饰演主角的美籍韩裔赵约翰,这位在好莱坞出道将近20年的演员应该也没经历过如此辛苦的拍摄,现在正趁着导演协调群众演员的空档在躺椅上假寐,而边上就是席地而坐的上杉纯実。
在这个因为大比例实景拍摄的剧组,动不动就超支已经让制片团队在神经衰弱的边缘,他们作为演员也只能配合地能省一点就是一点。
这一场本来应该在早就拍完的戏已经拖到了第三天,不是天公不作美就是导演觉得不满意,第四天半夜起床化特效妆的赵约翰和上杉纯実只能抽空休息调整状态。
全场stand by。
赵约翰饰演的哥哥躺在了由两个饰演医务兵的群众演员所抬的担架上,右胳膊被折叠着绑了起来,空荡荡的袖管在半空晃荡。
上杉纯実饰演的妹妹身上的白大褂已经看不清白色,被剪短的头发乱成了麻,听到医务兵的呼唤前来接诊。
“丹尼尔!”她惊呼。
这个移民家庭为了融入美国社会,放弃了日本兄妹之间“お兄ちゃん”的称呼,在人前学着像美国人那样直呼其名。
“千代子……”
哥哥迷迷糊糊地,仿佛看清了她,又仿佛像是眼前出现的幻觉,却叫出了已经丢弃了将近二十年的,她的日语名字。
焦急、害怕和慌张,这些词语已经完全不够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眼中的泪欲落却未落,可下一秒,战地女医生千代子找回了冷静,抹了把脸便吩咐医务兵将他抬往医疗帐篷,从哥哥身边走过奔向下一个担架的病人。
回眸,却看见了,哥哥抬起只剩半截的右手,以及下垂的空荡荡的袖管。
特写镜头对准了上杉纯実。
她对着镜头,说出了“wele home”,却把台词里的Daniel改成了“お兄ちゃん”。
“Cut!Very good!下一镜头准备!”竹内迈克的声音从扩音器里传来。
上杉纯実则蹲在了地上痛哭出声。
日裔军团经受着战友的歧视被派往参加最危险最激烈的战役,却拼了命去营救歧视他们的美国其他部队。布吕耶尔战役全团2943人阵亡140人,1800人负伤,43人失踪,442团几乎用三条人命救出了被围困的战友。
用鲜血换来的认同感……值得吗?
你终于可以回家,可那个家,真的欢迎你吗?
竹内迈克通过电影问了这样一个问题,这一群无根的飘萍,只想要有一个安稳的所在,却不得不拼上了性命。
下一个场景没有她的戏份,她可以有一段时间去调整。
赵约翰从担架上下来后用着最近才学会的日语担心地问了“大丈夫”,上杉纯実抽泣着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只是需要时间平静一下。
第二天是她的生日。
明明去年还是在东京开着时尚的派对,今年却在异国他乡的山林里拍着如此压抑的电影。
这一整天惨烈的战争戏,让她根本没什么心情。
心情不好就想喊“arashi”……
即使这两天没有演唱会,她也知道他们肯定忙得要死。
上一次和某位溜肩主播视频还是上周的事情吧……
上杉纯実看了看手机,现在东京时间是下午4点,正是忙碌的时候,line里面一片寂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一会儿要补拍几个镜头,她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去和动作指导跟对手演员套个招。
电影里涉及战争打斗的内容不少,但她的这场戏只是很简单的和想要自杀的战俘的争执,本应该在争执中摔到地上的对手演员,不知怎么地就撞到了她身上。
然后,她悲剧地因为这巨大的冲击力没站稳,崴了一下脚,身体便不受控制地向着边上的铁皮柜而去,重重磕在了柜子上。
疼痛和眩晕同时袭来,一股热流慢慢地从头顶向下蔓延。
她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接下来的戏份怎么办?这个超支的剧组会不会因为她受伤要旷工几天就换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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